二、从解剖台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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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竖立的椭圆作为外部轮廓，上面是十几条凌乱的线条，下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圆圈。</p>

鼻青一掌拍醒脸肿：“我的大艺术家，别在那里装晕偷懒了，快过来帮我鉴定一下，这小子画的究竟是个什么鬼？”</p>

“他还懂画画？”脸肿迟疑着坐了起来，从鼻青手中拿过契约，眼睛也是一亮：“真的是，好有意境的作品啊，有序中蕴含着无序，无序又催生出有序，循环往复，生生不息……”</p>

“您就别瞎掰了”，杜皮很不给面子，一语道破：“我画的就是一张肚皮，上面是胸毛，下面是肚脐眼！”</p>

脸肿再次晕了过去，鼻青也是愣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问道：“你生前，一直都是用这个来签名的？”</p>

“我哪有什么签名的机会”，杜皮苦笑：“如果不是我炒得一手好菜，这两只手怕也是要被打残废了。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就刚刚画的这三幅……也是我这辈子头一回呢。”</p>

“既是这样，我就不让你重新签过了”，鼻青听说过的苦命人多了，倒也没怎么被他感动，双手向中间一合，将三份契约和笔全部收了起来：“关于这次的重生之旅，你还有没其他想要说的？”</p>

“我可不可以不要回去？”杜皮一听就急了。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重生这两个字的含义还是很清楚的，他可不想再回阳间受罪了。</p>

“当然不行”，鼻青把脸一板：“这阴曹地府，是你想来就来的么？在你的新阳寿测算出来之前，就算你跑到核爆现场，也甭想死着回来！”</p>

“那，能不能给我换张脸”，杜皮红着脸小声说道：“最好，帅一点！”</p>

“这个……应该没问题，还有么？”鼻青的嘴角裂出一条缝。</p>

怎么，听他这口气，这次的重生，应该是像伙伴们谈论的那些网络小说中所写，要换一个身份重新活过了？没准是个富二代呢。</p>

杜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想不要过好日子的都不能算是地球人：“能给我选个好点的出身么？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三代也成！”</p>

“这种，属于愿望范畴，而你的愿望早已明确，所以这条没法实现。”</p>

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在我讲愿望的时候，提醒一下？</p>

杜皮很是幽怨地看了鼻青一眼：“是男是女，有的选么？”</p>

“这也属于愿望的范畴！”</p>

“那，这个可以保留么？我不想换成别人的。”杜皮红着脸，用手指向自己的跨间。</p>

“这个么，倒不是不可以”，鼻青面有难色：“你死了也有好些天了，不知道你之前所用的那躯壳，有没有被火化……”</p>

“唉，没就没了吧”，杜皮也知道希望渺茫，顿时没了兴致：“但愿，换给我的那个躯壳，胳膊、腿什么的都不要少。”</p>

“这个可以有”，鼻青笑着站了起来：“这一条，是我送你的。看在你把我那老搭档，治得服服帖帖的份上。”</p>

“谢谢！”</p>

“好了，你去吧，好好享受你的崭新人生！”</p>

鼻青右手向前一甩，杜皮便打着旋，飞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踪迹。</p>

杜皮一走，脸肿立马醒来，从身后抽出一台笔记本，噼里啪啦地一阵乱敲，满脑袋的疙瘩也随之晃来晃去，让人不忍直视……</p>

“搞定！”脸肿长吁一口气，如释负重。</p>

“这么快？”鼻青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都不到：“再检查一遍吧！别出了什么岔子，阎王那不好交代。”</p>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这么简单的任务，哪里还需要检查？”脸肿嬉笑着，但还是把刚刚编好的小程序调了出来，检查测试。</p>

鼻青也把脑袋凑了过来，指着屏幕上的一个黑影问道：“那是什么东西？”</p>

“黑手，和阳间的黑客是一路货色”，脸肿下意识回应了一句，随即怔住：“我的神脑中，怎么会有黑客？”</p>

他连忙又是一顿噼里啪啦地乱敲，然后脸色就变了：“糟糕，那傻小子的程序正式启动了，该死的黑客！”</p>

“有问题么？不能撤回么？”</p>

“不能撤回”，脸肿看着眼前的屏幕，不怒反笑：“那家伙，居然把我的程序和连连看结合在一起了，我倒是满期望那傻小子的表现。算了，能改也不改了，就这么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