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尽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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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木门被推开，掌柜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了一碗汤圆，一碟肉片以及一壶酒。</p>

此刻的掌柜，面色却恢复如初，微微躬身，沉声道：“客官，慢享用。”</p>

木门再度关上，脚步声消失后，一切再次陷入宁静。</p>

“我到底在怕什么，哈。”</p>

夹着筷子挑了挑肉片，御天行脸色一变，夹出其中一片，肉片上竟歪歪斜斜地刻着两个字。</p>

酒壶。</p>

脸色严肃，御天行坐正身子，揭开酒壶壶盖，在烛火照耀下，隐约可见壶底有一物。</p>

用筷子夹住那物，御天行喃喃道：“好重的怨气。”</p>

似是累世积怨，难以宣泄。</p>

缓缓取出，竟是一截骨头，御天行捏住骨头，思量片刻，皱眉道：“这…是人的小指指骨？”</p>

指骨表面无异状，内中却满是惊人怨气。</p>

掌柜特意送来此骨，定有用意，御天行将之握在掌心，强运吸力。</p>

怨气入体，御天行眼前突现幻象。</p>

眼前所见宛如走马灯，景象一幕幕迅速变化，竟是掌柜的一生记忆，出生，读书，赴京科举，落榜失意，落魄归乡，时来运转后娶妻生子…</p>

画面切换越来越急促，直到最后一幕突然来到！</p>

一堵横亘天地的黑墙吞没整个视线，自远方急速席卷而来，随后陷入绝对的黑暗。</p>

幻象依旧在持续，只是眼前始终黑暗，御天行不解之际，黑幕揭开。</p>

再现的画面，却是日常生活，守在这间小酒馆里，日复一日。</p>

日复一日。</p>

一成不变。</p>

御天行脸色严肃，眼前的画面不再像走马灯一样急速变幻，只是，只是…</p>

真的是日复一日。</p>

每日，重复着完全相同的经历，每天清晨都有一名老妇人帮忙打扫酒馆，每天下午都有劳作归来的农民饮酒。</p>

一模一样，连动作都不变。</p>

眼前的幻象依旧在持续，陷入了循环之中，不知何处是尽头。</p>

而怨气，也随之一点点产生。</p>

伴随怨气滋生，画面逐渐崩解，直到一名意外之客的闯入！</p>

御天行瞳孔猛缩，来者竟是自己！</p>

白日间的画面加速播放一遍后，即将来到尾声，御天行心一提，接下来或许便是关键。</p>

然而出乎意料，画面依旧在循环着自己进入酒馆的画面，每一次都是终结在自己入定修炼之后。</p>

只是有时候小乖跟在画面中自己的身后，有时候并没有出现。</p>

而这死循环中有改变的，唯有小乖。</p>

“这，难道是…”</p>

喘着粗气，一种可怕的猜想在御天行心中产生。</p>

莫非，莫非自己曾陷入这种循环而不自知？</p>

时间流逝，幻象无法暂停的循环播放。</p>

直到…</p>

画面终于向后推进，入定修炼的御天行，盘膝坐在屋内，周身气流浮动。</p>

一道黑影缓缓自房屋角落出现，逐渐蔓延，卧在一旁沉睡小乖猛然站起，在即将吞没御天行的一刹那“咬”住了黑影。</p>

画面，也就此戛然而止。</p>

“咳咳…”</p>

仿若遭受重击，幻象破碎后，御天行捂住胸口，呕出一大滩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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