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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那个时候他就没有这种想要忏悔的心情了。”费奇咬了咬牙,说道:“拜托你一件事,给他说仪式完成。”</p>
“可仪式没有完成。”</p>
“仪式是失败了,但仪式的确完成了。”费奇对小天使循循善诱起来:“为了救他的命,你就说仪式完成了。”</p>
“还能这么解释?”圣光小天使觉得自己发现了某种了不起的理论,虽然犹豫了一会儿,虽然有点不自信,但它还是遵照费奇的命令,给大主教说了声“仪式结束了”。</p>
费奇走上前去,对大主教说道:“祝贺你完成了仪式。现在,我来给你治疗。”</p>
“我自己可以治疗。”</p>
费奇一把拽住他的手:“不,你不行。你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忏悔。杀死教会主教罪行太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赎罪告解牧师,本不能主持这样的仪式,所以你不能按照正常的方式来摆脱惩戒。你的忏悔只是走向赎罪的第一步,这一步迈出后,女神希望你能活下去。因此,我来给你治疗,既是惩戒也是治疗。”</p>
“我不太明白。”麦金托什说道:“赎罪告解仪式有这个样子的吗?”</p>
“圣言的大主教有你这个样子的吗?”费奇摆出一张严肃的脸:“现在,闭上嘴。你的罪足够你进入地狱,甚至你的灵魂都受到了污染。你要是再唧唧歪歪的,我就不给你治疗了!”</p>
“好吧,我闭上嘴。”</p>
费奇展示圣徽,高高举起,然后趁麦金托什不注意,赶紧用意念移物藏起来。随后,他默念咒语,施展地狱治疗魔法。</p>
霎时间,麦金托什瞪大了眼睛,而费奇立刻也瞪大了眼睛。“哎呀呀,真可怕!”费奇特别夸张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吧?心中的愧疚会产生恶念,恶念会引来邪恶。幸亏你赎罪告解了,不然你的灵魂真的会堕入地狱。哎呀呀……”</p>
“不……这……”麦金托什脸色煞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这是地狱的气息,这是邪恶的力量,为什么会在我身上,为什么……”</p>
“你只有正视自己的错误,才能认识到邪恶。并不是久居圣地就理所当然神圣,并不是成为牧师就能脱去复杂的凡性而转为神性。你还有很多路要走,毕竟你未被女神直接感召。”</p>
“是了,我和那些前往神国的圣徒还有很大差距。我……竟身处地狱之中。”</p>
“闭上嘴,别说话,这让我治疗神术用起来好别扭。你最好也闭上眼,红通通的不太正常,挺吓人的。”</p>
费奇睁着眼说瞎话,但麦金托什这个时候什么都信,也就完全无从分辨。费奇每一分钟施展一次地狱治疗,很快就完全稳定了麦金托什的伤势——至少,他只要别再被雷劈或者刀砍火烧,那就没什么问题。</p>
“行了,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费奇捏着鼻子,一副受不了地狱气息的样子,稍微离开远一些:“治疗不会再有进展了,估计是你的忏悔还不到位。嘿嘿,也可能是我的位阶太低,没法完全搞定所有方面。你回去之后呢,找机会直接向女神祈祷忏悔,一定要有诚意。当然,也要有行动,毕竟赎罪是一条道路,而不是一张盖了戳的纸。对了,你能发赎罪券对不对?”</p>
费奇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分散麦金托什的注意力,不让他总想着地狱气息这件事。不过,可能是失血过多,头脑运转效率下降,麦金托什根本就没朝那个方向想。“赎罪券?我的确可以发赎罪券,怎么,你想要吗?”</p>
“当然,我现在还是被流放的啊!在教枢的范围呆着是没有问题,但我可不想被限制在这里。而且,这不好不容易和你认识了吗?教枢的大主教,我就和你比较熟。”</p>
“等等,你不会是想要挟我吧?”</p>
“怎么可能?作为一个赎罪告解牧师,肯定不会将仪式中的事情说出去的啊!我还带着圣光天使呢,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费奇耸了耸肩膀。的确,“作为赎罪告解牧师”,他肯定不会说,但谁知道在某些情况下身份会不会变呢?“我也不为难你,我问问像我这种情况,在什么条件下能获得赎罪券,这没问题吧?”</p>
“哦,这当然是可以的。”麦金托什先要了点水喝,润了润喉咙后说道:“其实答案很简单,你等等就好。别惊讶,女神在召唤你的时候用的是费奇·霍尔这个名字,你的哥哥安德鲁已经去运作这件事了。灯塔领作为亚里亚公国以及教枢领地之间的缓冲,作用重大,所以安德鲁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我相信公国那边会慎重考虑,然后在某一时刻,比如某些重大庆典上,以赦免的方式直接恢复你的名字。”</p>
“那教会这边呢,我要做什么?”</p>
“教会这边的意见并不重要,实话实说你从这边几乎不可能积功拿到赎罪券。当然,如果你成为大主教或者某一方面的主教,那么谁也不会在乎你是不是被流放过。”麦金托什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身体恢复了很多,于是尝试着站起来。</p>
“你还要继续受惩戒的苦,我也没办法。”费奇在旁边虚扶着,防止他跌倒。“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走?”</p>
“没什么问题,我已经大部分都恢复了,剩下的伤口和惩戒是我罪有应得。不过……”麦金托什看着费奇:“你一定要保密。”</p>
“你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你不会被地狱气息给污染了吧?怎么能这样不相信赎罪告解牧师呢?”费奇摇了摇头:“行,我明白你的顾虑。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p>
“费奇,谢谢你,我现在心里好受了很多。”</p>
“行啦,别好受了,这里有一地的尸体呢。而且还有那些圣骑士和审判官,说不定还有整个葡萄庄园的人,天知道他们被埋在什么地方。接下来怎么办?”</p>
“我去外面布置一下仪式,看看能不能给圣三城堡送个信息,让他们派人增援和收尾。如果不行,那就只好让费斯坦再跑一趟了。”</p>
“最好是别让蓝龙离开,因为琦塔娜肯定有同伙儿,只有蓝龙对他们是绝对优势。”费奇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于是出主意到:“我有个想法……”</p>
很快,一场大火在庄园的废墟上熊熊燃烧,巨大的火光在几十里外也能看的见,而巨大的黑色烟柱直上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的情况下是个完美的信号。这么大的火和烟,肯定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管是巡逻的圣骑士还是修行传教的牧师,哪怕是拿钱干活儿的冒险者,都会有兴趣来看看的。</p>
“很好的办法,反正这些建筑残骸也没什么用。只要有人来,信息就能传递出去……不过说起来真奇怪,在这里使用一般神术没什么问题,就是沟通传讯的神术会受到极大阻碍。”</p>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还没注意呢。”费奇挠了挠眉毛,压低声音对麦金托什说道:“一会儿你帮我给费斯坦说几句好话。你注意到它刚才看我的表情了吗?好像要吃了我似的。”</p>
“废话,费奇小儿!”蓝龙在天上怒吼着:“我是一条尊贵的龙,你让我绕着烟柱飞,用气流维持黑烟聚集而竖直,这是仆人的工作!我讨厌你这个鬼主意!我讨厌你!”</p>
“没事儿,”麦金托什说道:“它讨厌人类是正常情绪。讨厌你,它也就不会吃你,你放心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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