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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长着六翼黑白天使翅膀,深狱炼魔躯体,转心魔利爪双臂的怪物出现了。地狱的红色火焰在他身上变成了红色的闪电,黑白灰三色不断变幻的光芒在他的双瞳中旋转。地狱符文的法术矩阵在右手,造物故主和真理雷霆的神性符文的法术矩阵在左手,费奇自己的空间与魔法符文矩阵在额头前方,缓慢旋转,微微发亮。“扎瑞尔,我是费奇,你的血很香。你用自己的血求我帮忙,这也是你所谓骄傲历史的一部分吗?”</p>
“杀了他!”扎瑞尔挥动手中火焰剑,让自己身前身后的魔鬼开始冲杀。只是她一愣神的功夫,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位置,不知如何来到了费奇面前。从深狱炼魔肩膀上延伸出来的转心魔尖爪正插在自己胸腹之内,没有痛疼、没有麻痒,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这一切都是幻术效果似的。</p>
“你做了什么?”扎瑞尔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而她的魔鬼手下都被吓坏了,留在原地没动,她变得孤立无援。</p>
“灵魂,需要一个参照系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和发挥自己的作用,这是你与世界的最基本的关系。我把你从你的参照系里拽了出来,临时的,这是个空间法术。地狱在外层位面、在多元宇宙、在平行世界多个层次震荡,你在里面的时候觉不出来,就像你感觉不到自己脚下的星球在宇宙中运动。你对参照系没有感觉,你的所有法术都依附于参照系,你只要还没超过它或者能够稳定它,你就无法抵抗。</p>
平行世界的震荡非常剧烈,它制造出的产品是不同的现实,因此需要足以改变因果的强大力量,我称之为平行世界逻辑波。我把你提出来,然后把你送回去,你没有之前的参照系惯性,那就会撞上这道波。希望你足够幸运,因为撞击速度最大为光速;希望你足够结实,因为我还没见过能留下全尸的。”</p>
费奇将爪子从扎瑞尔身体里抽出来,这令扎瑞尔本能地感觉到巨大的恐怖。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费奇,就算抱住大腿也不算丢人。但是她的手从费奇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就像穿过了云雾和虚影。他们之间没有了交集,她已经离开了费奇所在的参照系。</p>
坠落感来自于引力,而引力和加速度在空间概念上并没有区别。她感受到了一次强烈的坠落,然后便一片黑暗。青铜要塞再次经历了一次剧烈的撞击,更多的地震、更多的倒塌、更多的伤亡。魔鬼们开始四散奔逃,扎瑞尔的手下没有一个还想要挑战费奇,但是的确有一个完美的深狱炼魔为费奇留下了熟悉的回眸。</p>
地狱一层的领主被击败了,但还没有死。她经受了平生前所未有的死亡,需要极大的代价才能被地狱复活,好在她还有点存款。不过,就算复活了,她的下场不过是再次被丢下去进行撞击,再次活活地被运动的世界撞死,因此最终的毁灭是确定的。只是费奇不想确保击杀扎瑞尔,他不想因为这个举动而被地狱确定为一层的领主。</p>
况且阿斯莫蒂尔斯不止一个分身,他再次出现在空中,悬浮在费奇面前。</p>
“我刚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你给扎瑞尔的解释我听到了,谢谢。”</p>
费奇点点头,接受了谢意,“我本来就是给你说的。她还不够资格听。”</p>
“但是对敌人暴露能力是非常愚蠢的,我因此会有战胜你的方法。深狱炼魔最基本的保密原则,你为什么没有学到?”</p>
“因为讲给你听没有什么关系。你认为自己与所有分身一样,也与本体一样,所以会觉得有可能通过弄懂我的能力而战胜我——这是个错觉。在我眼里,你们每一个分身都不相同,而你们之间所有的差距加起来再翻上一万倍,也填不满分身与本体的差别。”</p>
“你显然已经疯了,在胡说八道。”</p>
“真可悲。作为魔王,你在魔鬼面前是风光的。但是作为魔王的分身,你在我面前就暴露出羸弱、可怜的一面。”费奇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爪,然后阿斯莫蒂尔斯的分身便出现在双爪上。之后,他抽出爪子,燕尾服的魔鬼之王便开始了坠落、撞击。</p>
世界的撞击非常强大,一个人的力量在这种事件面前是那么卑微——费奇从未停止研究世界的相互关系,他将这种现象变为武器,魔王的分身便是受害者。正如他在这一场冲突开始前对魔王所说的那样:“战争是所有事情中最简单,改变世界则完全是另一回事。”</p>
魔王有多少分身?这个从没有人统计过。就费奇曾经在魔王施展位面强移咒的时候观察到的情况,几百个是肯定的,上千也有很大可能,甚至无限个分身也不难想象。魔王可以派出许多分身,而它也是这么做的。正如费奇在魔王分身到来前感受到了世界的波动,从而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样,现在阿斯莫蒂尔斯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事情。</p>
它知道费奇要去找它,这是一件“新鲜”的事,让它感受到了威胁。它派出自己的分身来阻止费奇。</p>
费奇飞向位面强移咒的虚幻杠杆所在地,那里可以通向阿斯莫蒂尔斯真身所在的位置,一路上都是阿斯莫蒂尔斯分身设下的阻碍。这些阻碍没什么大不了,费奇将自己放在分身的参照系之外便可以避开他们的攻击,之后再将他们拽过来、扔下去,砰地一声就能解决一个,然后不断重复,并不消耗太多力量。在魔王找到他的那一刻,费奇就知道事情必然沿着这条路前进。他们两个都具备稳定和震动平行世界的能力,如同时间画卷里的黑洞,接近了,就会互相吸引,然后碰面。</p>
只有碰面,才能解决问题。魔王要解决的是威胁,费奇要解决的是麻烦——至少在碰面前,他们是这样认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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