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梦话，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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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从栋雷米附近一直打到奥尔良的救国圣女，贞德对于附近的地形绝对称得上了如指掌。</p>

该往哪个方向走，走哪一条路最快，下一个城磐的位置，甚至夜里的宿营点她都考虑到了。</p>

从者虽然是灵子与魔力构成的身体，理论上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但唯有疲劳无法避免，尤其是精神方面。</p>

因此，必要的休息不能少，缓解疲劳的活动也是一样。</p>

比如，吃。</p>

“美食能使人心情愉悦。”</p>

这是珀尔修斯从罗曼嘴里听来的话，贞德表示极大地赞同。</p>

于是贞德在路上顺手打了两只兔子，珀尔修斯经过河流的顺带捞了两条鱼，宿营的时候一半烤，一半炖。</p>

贞德村姑出身，珀尔修斯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冒险，生火做饭什么的早已熟练无比。</p>

有趣的是，珀尔修斯这个古人做出来的东西竟然比贞德这个“现代（相对）”人做出来的好吃，而且好吃很多，这让少女感到了一丝挫败。</p>

不过很快，少女就在食量上找回了场子，明明身高体重都是珀尔修斯占优，但他就是没贞德能吃——尽管这对于贞德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p>

吃饱喝足，珀尔修斯惯例地构建阵地，召唤精灵，洒出龙牙兵，以此为戒备，然后倒头就睡，看样子这也是他在冒险生涯中锻炼出的能力。</p>

贞德就没那么洒脱了，这一夜她睡得非常不踏实。</p>

请不要误会，习惯了军队生活的她在这方面的能力并不比珀尔修斯差，更不会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顾忌。</p>

她睡不好，是因为她听到了某种声音。</p>

若有，若无，非常微弱。</p>

但她确实听到了。</p>

不是曾经听到过的主的启示，是比那邪恶一千倍，一万倍的，仿佛是恶魔的低语。</p>

“真是一个不错的夜晚。”</p>

“我的心在躁动，我的喉咙迫切地渴望鲜血的滋润。”</p>

“现在不行，因为她说过——杀戮必须在能仔细看清这面旗帜的时刻。”</p>

“对吾等来说，有点苛刻了，吸血鬼和太阳的相性不是一般的糟糕。”</p>

“是这样吗？不是说是真正的吸血鬼就没关系？”</p>

“不对，嘛，随便了，再忍耐下就好了。因为天快亮了，把拉沙里泰毁灭吧——以‘龙之魔女’之名。”</p>

话音在这里中断，贞德猛然惊醒。</p>

不是做梦，绝对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p>

最后听到的拉沙里泰正是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p>

不行，一定要去看一看。</p>

“珀尔修斯先生，醒一醒，快醒一醒。”</p>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尽管睡眼朦胧，珀尔修斯依旧第一时间爬了起来。</p>

“我有不好的预感，必须尽快赶到拉沙里泰，那里有大事发生。”</p>

“那还等什么，走啊！”</p>

“你不问为什么？”</p>

“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不会没事捉弄我，有什么话到地方再说——”</p>

珀尔修斯的回答充分显示出了他对贞德的了解与信任。然而，在半小时后，两人站在拉沙里泰城外，却发现这里一切正常。</p>

“呃，你不是说有大事发生吗？为什么……”</p>

“那个……对不起……”贞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可能是我太在意，所以……把梦里的声音当成了现实。”</p>

“梦里的声音？什么样的声音？”</p>

“旗帜……吸血鬼……龙之魔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