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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下形势在指掌</p>
“罗岱，回去。”罗汝才说道：“会有用你的时候，不过不是现在。”</p>
罗岱说道：“掌盘子，叔爷，咱们来到寿州城下，根本没有用力攻过城，您到底再想什么？”</p>
罗岱的问题，不仅仅问出了罗岱的疑惑，还问出了曹营麾下好多人的疑惑，所有人都看向罗汝才，想听听罗汝才怎么说？</p>
“怎么，觉得孤老糊涂了。”罗汝才眼睛微微一眯，一丝精光闪过，目光闪过，没有一个人敢与罗汝才对视。罗汝才说道：“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刘汝桂，你明天继续。”</p>
“是。”众人齐声答应道。随即散去。</p>
罗汝才将罗玉龙与张质留下来，他斜靠在虎皮椅子上，长长的虎毛将罗汝才大半个身子埋没进去，说道：“玉龙，你似乎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顿兵于此？”</p>
“是。”罗玉龙说道：“我实在是揣摩不到父帅深意。”</p>
罗汝才心中暗道：“玉龙这一段事情，别的没有学到，倒是学到沉得住气了。”如果放在之前，罗玉龙定然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有一点进步，罗汝才说道：“张先生，你制定沿河而下，直抵江南的计划，是不是张轩的手笔？”</p>
张质一听，心中一动，说道：“正是，却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问题？”</p>
罗汝才淡淡一笑，说道：“是一个好计划，一个纸上谈兵的好计划，却不知道兵势如水，因时而变，因势而变。比如他因为左良玉在九江，安庆，就制定大军从扬州渡江，却不想官军乘船，从上游到下游，何其之速，千里江陵一日还。左良玉在九江，于在扬州，相差不过一两日水程而已。稍稍一慢，就会被人堵在扬州，到时候想渡江，就难如登天了。”</p>
如果张轩在这里，定然是一身冷汗。</p>
张轩之所以制定这个计划，不过是绝对清军下江南，几乎非常轻松，自然觉得能复制清军当初的战绩，却不知道时势不同，可用于当时，却不可用于如今。</p>
当时多铎下南京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左良玉大军南下，黄得功被调过去打左良玉了。江北的兵力几乎调空了，有这个大空档，清军自然长驱直入了。与其说，清军是攻下江南，还不如说南明开门揖盗。</p>
罗汝才并不知道这一段发生在将来的历史，但是以他敏锐的战略眼光，看出来张轩的计划不行，此刻官军各部或有私心，但还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而南京又是如此重要，一旦罗汝才大军南下，左良玉一定会回援的。</p>
特别是左良玉与东林党的关系密切，这个回援速度还会相当的快。</p>
张质不通兵法，不过听罗汝才言之成理，说道：“殿下，以为当如何？”</p>
“当缓进，速决，急攻。”罗汝才说道。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罗玉龙。见罗玉龙听得认真，继续说道：“我听说为大事者，不谋什么，就不能什么啊？”</p>
结果一时间忘词看了。</p>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张质立即说道。</p>
“对，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罗汝才说道：“下江南之事要看得远一些，黄虎都打下武昌了，听说皇帝小儿连连下诏，让左良玉进军，左良玉为什么不进？”</p>
“玉龙你来说？”罗汝才问道。</p>
“这----”罗玉龙沉吟道，他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来。</p>
“你觉得，左良玉能不能打得过黄虎？”罗汝才引导他问道。</p>
“大概能吧。”罗玉龙对战事之上，还是很敏锐的，说道：“朱仙镇大败，左良玉损失惨重，但是之后，宁可弃襄阳，弃武昌，也不与我交锋。而今也有一年多了。左良玉应该恢复了不少战力，而黄虎之前，也被黄得功打得大败，一度要投奔我们，后来依附革左五营，但是老底子损失太大。我听说，现在黄虎西王军之中，被他分成两部，一部是旧部人马，一部是降兵。如此恐怕是抵不过左良玉的。黄虎之所以攻陷武昌，不过是捡一个现成的便宜。”</p>
罗汝才听罗玉龙将闯营与曹营合营的时候，说什么我们，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多在意。</p>
“那左良玉为什么不西进？”罗汝才问道。</p>
“他不怕黄虎，怕李闯。”罗玉龙说道：“恐怕左良玉觉得，他大军还不足以与李闯争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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