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弯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七章 洞中月,凤飞三求凰,鲁弯弯,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华明澜有心谦虚一下,但此刻陶文姜惊佩的眼神让他很是舒爽:“我十三岁就跟着行军,军中高手如云,便跟着谁都学一些,渐渐就不拘门派兵器了。”</p>
陶文姜心有向往:“那军中可出现过江湖游侠?或是有诸葛神算之能献计献策,或是留下情报来去无踪的世外高人?”</p>
华明澜哈哈大笑道:“两军对敌时,若真有游侠儿误闯十之八九会被当做奸细,当场击杀的可能性更大些,真想报效圣上,也是要入了军籍的,哪容得下来历不明的人四处游荡。”</p>
陶文姜满目遗憾:“莫非前朝南侠萧若风夜投龙虎营,大破百万金蛇阵的故事也是假的?”</p>
华明澜道:“多是说书人杜撰出来哄骗世人,又或是哪年的秀才屡试不第便臆想出来个不屑王侯的高人隐士来,哄自己高兴罢了。”</p>
话音刚落,又皱起了眉头,这南侠降龙记是三个月前京城里刚流行起来的本子,且只在聚贤雅舍里讲过几回,因涉及前朝,名字起得也不好,被巡城司揪出来尽数撵出城去,这本子也未传唱起来,那陶文姜莫非进了聚贤雅舍听书?她金枝玉叶,怎好涉足那种地界,若被一两个出头不成的秀才冲撞了,后果不堪设想。他清了清嗓子道:“闲书误人,那些个千里不留行,快意恩仇的本子还是少听少看,茶楼酒肆多聚集这些读书人,翻了几页史记都敢贬驳时政,言语轻狂,做派浮躁,哪里有半点儒家学子风范。”</p>
陶文姜却不以为然:“那些儒生来自五湖四海,有时听他们讲家乡的习俗也很是有趣儿。他们喝酒时也不总是吟诗,哼过绵软的江南小调,也高唱粗狂的爬山歌,有的学子从大漠来京城赶考,一路行过恶水山障的北荒之地,见过云秀滴翠的江南春光,遇过强盗也得过山野村夫的庇佑,曾结交名士赴豪门夜宴,觥筹交错间与州官称兄道弟,酒醒仿若小蝶庄梦,照旧一人一行囊赶赴前程。”</p>
居然还见过不少这样的落魄秀才!华明澜冷着脸听陶文姜又道:“寒窗十年待龙门一跃的学子们犹如过江之鲫,然每科不过百余人,心中郁猝无处排解,与瓦舍之中高谈阔论也不过是忠君报国之心,想一尝抱负罢了。你和含山出身贵门,自然只看见儒生寒酸,不晓得他们的苦楚。”</p>
华明澜的确嫌弃书生多事,却不想听陶文姜娓娓道来却别有一番意趣。</p>
陶文姜道:“聚贤雅舍也不乏名人雅士,济州府有个秀才进京,盘缠用尽便白日里代人写书信,弄些字画来赚嚼用,有时饿极了就捉了冷水鱼,没柴薪便将那鱼细细收拾了,撕成丝丝条条来吃,管这个叫做细脍宴,夜宿荒庙时还给那破庙起了个雅号叫小相如府。”</p>
华明澜心想,文君夜投司马相如,见其家居徒四壁立,这书生怕是也想凤求凰招个人傻钱多的文君小姐来呢,偏偏弄了些风雅的名头来哄骗世人,这样的不仅穷酸,还可恶!忍不住问道:“含山郡主常常扮了男装去市井之地,也带了你去?”</p>
陶文姜脸一红,这究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儿,偏偏今天说了这许多被人察觉出来,想想华明澜也不是长嘴多舌之人,便有点怯生生道:“我们次次都在角落里,且四面垂了帘子,并不会与生人接近。”</p>
华明澜看着方才侃侃而谈的陶文姜,此时软糯糯的可怜,便开口道:“是店主人想得不周到,若设了单间,你多带些人倒无妨了。”</p>
陶文姜松了一口气,还是武安侯见多识广,与一般权贵不同,否则再给她扣上一顶不安于室的帽子,她倒不知道去哪儿打醮拜神了。但言语之间颇有顾忌,不敢再多说这些趣事儿。华明澜见她怕了,心中倒有些失落,眼神一转问道:“我若记得没错,泉州一役后不久,光州大旱原知府赈灾不力,又引起瘟疫,圣上将你父亲调任光州,听闻那时光州十室九空,流寇横行,可有惊到你?”</p>
南蛮之地虽不如北方繁茂,但到底民淳朴,靠海吃海也别有一番风貌,却不想陶文姜记事后再踏足北地只见饿殍遍野,田地荒芜,所到之处皆是破败之相。她当时真的怕了,若父亲也治理不力,怕会是如原知府一般被圣上派来的天使当场下狱,腰斩于市。那些时日父亲在外安抚灾民,遣医控制疫情,母亲便和城中商户结交,以外公名义许下条件,让他们交出钱粮买药赈灾,舅舅又从海外寻来良药云散子才将一场浩劫化为无形。</p>
提起往事,陶文姜依然心有余悸道:“侯爷定没见过那些本是田里讨生活,最为老实本分的人,见到食物药材却会露出比饿狼还要凶狠的目光。”</p>
华明澜一笑道:“我见过的,战场上比比皆是,稍有松懈便万劫不复,自然每个人都是狠角色。”</p>
陶文姜想想却是,对华明澜心中又升起了一丝佩服,听他语气淡淡,却不知经历过多少场生死时刻。</p>
华明澜心中想的却是,福建海战,光州赈灾,浙江盐政,陶国安用政绩一步步走入朝廷权柄中心,这其中或怯或蠢或贪都会前功尽弃,天子近臣易做,重臣难做,陶尚书绝不是靠一个有钱的岳家便能成事的,但看他教养出来的子女便知。又听陶文姜笑道:“说来光州百姓能安居乐业,含山老侯爷功不可没,他可是半年之间就将光州附近十几个城县的匪徒灭了个干净。”</p>
华明澜也笑道:“难怪你与含山郡主感情如此之好,渊源在此。那陶姑娘可知郡主那位仪宾最近闹出了不少闲话来。”</p>
陶文姜茫然的摇摇头:“我离京多月且含山鲜少与我说郡主府的事情。”</p>
华明澜道:“仪宾马敬元不甘庸碌,靠着郡主勉强混进冬猎想着博圣宠,跟着别人马屁股后面跑了两天一根兔毛都未猎着,而后的赏宴上吟诗作对也不甚精通,酒入愁肠之下跌了一下,伤到了头,惊了圣驾讨来了太医,却是要他静养了。”</p>
陶文姜忍不住皱了眉头,这样文不成武不就,心中没半点成算的仪宾怎堪配含山?!</p>
突的灵光一闪,长身而立,盯着华明澜问道:“这是何时的事?”</p>
华明澜似笑非笑:“前日。”</p>
陶文姜牙根发痒,狩猎中如何静养,自然是要送回京或附近县城?那拂尘岂不是扑空?华明澜昨晚却不曾出言提醒是何意?!今日却拖着她等了这大半日又是何意?!</p>
(https://www.yqwxw.cc/html/119/119382/426181162.html)</p>
www.yqwxw.cc。m.yqwxw.cc</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