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那命运，又续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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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风旋凭空出现在麻衣人胸前，瞬间穿透过去，带起无数秋叶飞舞。</p>

麻衣人口喷鲜血，从空中坠下，身体亦是血肉模糊，却是笑道：“没想到你的实力又强了许多。除了吓唬几个小朋友外，我在你的面前已然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了。可笑，我还想着可以多拖延你一段时间呢。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这般心慈手软？你还有几条命可以荒废，小师妹……”</p>

“住嘴！”陈晴脸色冰冷至极点，她不喜欢这个称呼再从眼前之人口中呼出，还有他们。</p>

麻衣人依然笑道：“果然你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愿讲出口。那件事之后……”</p>

一记风刃闪过，切割的不是血肉，而是灵魂——他根本来不及构架防御。可就算来得及又如何？麻衣人并不认为自己能够防得住。灵魂攻击啊！已徘徊在劫仙的边缘了吧。</p>

“如果这一击有你八成力量的话，我现在怕是已经凉了。”</p>

“我没有留下全尸的习惯。”</p>

“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麻衣人道：“当初你说你会顾念旧情，对我们出手绝不会超过八分实力……现在看来，最多只有六分吧。”他脖颈以下的身躯近乎完全僵硬，是因灵魂受到攻击，暂时无法控制的缘故。</p>

“下一回，便是全力。”</p>

“没有下一回了。”麻衣人自嘲似的一笑：“我与十一的任务便是阻你到王上的分身降临。十一失败了，我若再失败，便会死。”</p>

说话间，破碎的十里法阵再现。麻衣人周身伤口处的鲜血如潮水般涌入玉笔，口中念道：</p>

“师尊受我天罡阵，我辈愚钝难通窍。今以精血祭神威，不求成仁不求全。”</p>

天地失色，唯有沉寂。</p>

麻衣人皮肤干瘪，全身精血几乎耗尽。但依旧如青松般立在原地，神情凝重，玉笔挥洒，宛如一翩翩书生。</p>

陈晴就在那里，安静的观摩着，就好像初入师门那会儿，跟屁虫一样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写一些看不懂的字，画一些奇怪的画。后来她知道，那叫法阵。他总是时不时的讲上一句，她喜欢听却听不懂。</p>

他说，他的天罡阵只学了防与困，未全但足够精，难破的很。</p>

于是他开始研究破阵之法，一边研究，一遍讲解给她。不断完善又不断破解，如此反复，不知疲惫。</p>

渐渐的她的阵法天赋显露了出来，她进步很快……直到最后，他的阵法再也防不住困不住她了。</p>

“你当初所授，便是为了今日让我破解？”陈晴问。他曾说过，任何法阵都有弱点，天罡阵也一样，没有弱点就没有循环往复的运转，没有弱点就没有引动天地真气的阵眼。</p>

他笑而不语。或许，他也没有想到。他无法掩盖住阵法的弱点，但却可以控制弱点流向何处——他选择了陈晴。于是陈晴便成了除他之外，唯一一个知晓他阵法弱点的人。</p>

或者可以说，陈晴，便是她阵法唯一的弱点。今朝二人成为对手，他的阵法在她面前，便注定掀不起波澜。</p>

“没有没来由的因果。”他说道。</p>

玉笔蘸满血墨，开始凭空描绘第一个笔画。</p>

一时间，陈晴身陷结界，只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被渐渐抽离，一种真空般的压迫不断袭来。</p>

她的身体还可以动，咬紧牙动动手便可以杀掉他。但她没有。陈晴知道他的字写完，他的阵法开始运转，自己就真的被困住了。说不定，还会死。</p>

但她没有动。她不想打断他。面对他需要耗尽自身精血而造就出来的大阵，陈晴不忍心在中途打断，更舍不得去破坏。或许，这将是他的巅峰，也是最后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