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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的商煜城,被突然响起的一声电话铃声吓了一跳。</p>
她缓了缓心神,才伸手接起电话,“喂。”</p>
“喂。”对面是舒强谨慎的声音。</p>
“舒先生,有什么事吗?”商煜城平静地问道。</p>
“如果明天方便的话,可以和商小姐见一面吗?”舒强迟疑了一下,“商小姐让我查的那个赵文瑄,我有了新发现。”</p>
“好。”商煜城不假思索地答应一声,“明日一早——”她想了想,“明天早晨十点,隆兴茶馆见吧。”</p>
“好的商小姐。明天见。”</p>
第二天一早,商煜城正准备要出门,陆景程敲门走了进来,“你已经准备好了?”</p>
商煜城早已将昨晚答应陆景程的约忘在了脑后,不由愣了愣。</p>
“昨天不是说好要陪你一天?”陆景程轻蹙眉头,“怎么,你有了别的安排?”</p>
商煜城顿了一下,笑着道,“光华大学林教授叫我讨论课程的事,我忘了告诉你。”她走到陆景程面前,“我早上去一趟,还赶得及一起吃午餐。”</p>
陆景程点点头,“那我等一下来接你,你们约在了什么地方?”</p>
“不必接了。”商煜城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十二点半在艾利餐厅见面,好不好?”</p>
陆景程笑着点了一下头。</p>
“待会见。”商煜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拿了手包出了门。</p>
陆景程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微微皱起眉头。</p>
商煜城一向是个聪明独立的女孩子,这一点他一早便知道,只是自从回到上海,她似乎总有些连他也不知道的安排,似乎连他也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p>
陆景程有些苦恼地在沙发前坐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盒和打火机,准备点上一根烟,好排解他有些低落的心情。</p>
大约是心不在焉的缘故,陆景程一个不慎,打火机顺着沙发的边缘掉了下去。他忙伸手去捡。</p>
手指触到一张硬纸片一样的东西,陆景程随手便拿了出来。</p>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叶慎。</p>
如同耳边突然一声响雷,陆景程猛地变了脸色。他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看了半晌,才一把将手里的照片攥成一团。</p>
按照约定的时间,商煜城赶到了隆兴茶馆。她迈步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坐在角落的舒强。</p>
“舒先生。”她走过去,礼貌地招呼一声。</p>
舒强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商小姐。”</p>
商煜城颔首坐下,接过舒强递过来的茶,“舒先生说有了新的发现,不知是什么?”</p>
舒强没有急着回答,反问商煜城道,“商小姐可知道当年苏静瑶案发生后,苏小姐曾头部受伤,留下了一道疤痕?”</p>
商煜城抬头看着舒强,“苏小姐曾向我提起过,舒先生是什么意思?”</p>
舒强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商煜城,“根据当时的调查和苏小姐的笔录,苏小姐是头部受伤后无法反抗,才遭到歹徒的伤害。当时警察局花了很大的力气去寻找凶器,可是一直没有找到。”</p>
商煜城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p>
这是苏静瑶被送往医院之后拍下的伤口照片,这张照片里的情景,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甚至于,她还记得那种身体上所有的知觉已经迟钝,唯有痛觉依然敏锐叫嚣的感觉。</p>
“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到,苏小姐头部伤口是由体积不大的钝器所伤,我曾经怀疑凶器是木棒或者铁棒之类的东西,可是你看。”</p>
舒强拿出另一张照片来,“这是前些天登报的一桩抢劫案,受害者被一把手枪的枪托击倒,这个伤口和苏小姐头部的伤口十分相似。”</p>
舒强抬头看着商煜城道,“当时由于苏小姐指认了陆景鹏,所以对陆景鹏的家进行了搜查,没有发现过手枪。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陆景鹏根本不会用枪,没有道理会随身携带,所以这把伤害苏小姐的凶器很可能属于另一个歹徒。”</p>
商煜城看着舒强,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p>
“商小姐提到的赵文瑄,案发前几天就住在冷家。根据苏小姐所说,她被带走的地方是距离冷家仅仅几百米的地方,而案发地是在那一条街上一处空置的宅院。”</p>
“按照常理推断,赵文瑄对案发地一定是熟悉的,所以,我觉得商小姐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p>
商煜城过了半晌才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另一个歹徒有可能是一个懂枪法,身上可能会携带枪支的人?”</p>
舒强点点头。</p>
不经意的,叶慎的名字进入商煜城的脑海。</p>
“尽管根据冷家的证词,赵文瑄在案发前就离开了上海,可是这个证词并不完全可信——我查过赵文瑄的经历,他从小在上海的舅舅家长大,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他曾在香港读了两年大学,我已经查过了,他是在学校开除他之后回到的上海,被开除的原因是没能通过学校的考试。”</p>
舒强看着商煜城,“根据他在上海上学的成绩,应付大学考试应该不会有问题,而成绩差到被开除更是不可思议,这点有些可疑。如果我们能证明赵文瑄会使用枪,那赵文瑄的嫌疑就更大了。”</p>
商煜城微微颔首,“我来想办法吧。”</p>
舒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辛苦商小姐了。这原本是我分内之事——”</p>
商煜城笑了笑,“你替我找到了调查的方向,已经做了很多,很称职了。”</p>
舒强轻咳一声,“商小姐有什么发现,再联络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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