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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元璟看向跪在陈轩身边始终没有说过话的女人,“刘寡妇,你可知城南被杀的人是谁?”</p>
城南的杀人案件陈轩在赌坊听人谈论过,说是一怀有身孕的妇人被残忍杀害分尸,连腹中的孩子都被取走了。</p>
确实可怜。</p>
跪在带上被叫做刘寡妇的女人继续沉默。</p>
牧元璟缓缓地开口,吐字清晰,“吴氏元娘。”</p>
刘寡妇坚持不发一语,一旁的陈轩忽然发难,他瞪向一旁的女人,趁隐世衙的侍卫没留意的时候扑上去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是你,是你杀了元娘,还有我和元娘的孩子。”</p>
被陈轩掐住的人,也就是几个月以前跟陈轩一起私奔的刘寡妇。</p>
此时的刘寡妇虽然被掐住了脖子,她涨紫着面孔,眼中带着痴缠的爱意,面上也带了淡淡的笑容,说话困难道:“阿轩,我都是...为了你啊...”</p>
陈轩被周围的侍卫拉开,他赤红着眼睛仍旧想要扑倒刘寡妇。</p>
刘寡妇理了理掉落到腮边的头发,这是个举手投足皆含风情的女人,算不上漂亮,但是确与旁的寡妇有些不同,她看着上首的牧元璟,从容问道:“大人想知道什么?”</p>
牧元璟面上未现波动,“人是你杀的?”</p>
刘寡妇没说是与不是,她只是看了眼旁边被架住的陈轩,有些难过的问道:“为何要怪我,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赢够了钱我们就离开京城,一起到别的地方过一辈子。”</p>
陈轩双眼通红,怨恨地瞪着她,“可你杀的人是元娘,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p>
他盼了许多年的孩子,若是当初知道了元娘有身孕,他是不会跟着刘寡妇离开的,现在就算他后悔元娘和孩子也回不来了。</p>
陈轩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就是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平日里哄得他爱怜不止,现下他只想杀了她替妻儿报仇。</p>
仿佛是真的感到不解,刘寡妇蹙着眉疑惑道:“元娘的孩子和旁人的又有何不同呢,我们离开京城之后元娘就要孤身一人抚养孩子,很累的,我这样做既帮了她也帮了你,她腹中的本就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和你的娘子为了你多付出些也是应该的啊。”</p>
苏清墨坐在屏风后惊异于这人变态的脑回路。</p>
堂下的刘寡妇仍在继续问着,“阿轩,现在你还怪我吗?”</p>
陈轩眼睛红得仿佛能淌出血来,“我不怪你,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p>
刘寡妇终于变了脸色,她嘴唇抖了抖,有些颓然地呢喃道:“果然和她说的一样,只要元娘和孩子在你是不会跟我离开的。”</p>
刘寡妇口中的‘她’引起了牧元璟的注意,“你口中的她是何人?”</p>
刘寡妇缓缓转头看向堂上坐着的人,惨白的脸上带着诡异地平静,“元娘的死和我无关,我没有杀她,没错,我是妒忌她,妒忌她有阿轩的陪伴和关心。”</p>
说完温柔地看了眼陈轩接着道:“我和阿轩是在半年前相识的,我喜欢他,所以我费尽心思的勾引他,知道他同意和我私奔,于是我俩离开了城南,又身上没有多少钱,就只能住进城东的贫民区,那里又脏又乱又臭,我可以忍,但我不能让阿轩跟着我一块忍,为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p>
“所以你就杀害了吴元娘。”</p>
刘寡妇摇头,“人真的不是我杀的。”</p>
审到这里案子陷入了僵局,牧元璟正要开口就见方慕北从堂外走来,方慕北凑近牧元璟的耳边说了些话,牧元璟眼中闪过明显的冷意。</p>
牧元璟扫了眼升堂之后始终被刘寡妇藏在袖中的左手,“把你的左手伸出来。”</p>
刘寡妇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袖中的左手微动。</p>
牧元璟瞳色微冷,沉声道:“伸出来。”</p>
刘寡妇下意识地蜷起左手,片刻后不得不慢慢从袖中伸出。</p>
牧元璟语气微冷,“你的左手小指哪去了?”</p>
刘寡妇的声音微微颤抖,“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掉了...”</p>
切菜竟能切掉小指,别说旁人,即便是刘寡妇自己只怕也很难相信。</p>
“什么时候被切掉的?”</p>
刘寡妇的眼神有些闪躲,“就...就在前几日。”</p>
牧元璟缓了片刻,等她暗地里松了口气的时候忽然开口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就在刚刚,城南打捞出一具残尸,残尸恰好是女性的胸腹部,你知道是在哪里打捞出来的吗?”</p>
刘寡妇的额上渐渐有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她脸色惨白,始终不言。</p>
牧元璟继续说道:“残尸是在出事人家的隔壁水井中捞出的,仵作验过了,在残尸的胃中发现了一截小指指骨,你知道是谁的吗?”</p>
牧元璟每说一句话刘寡妇头上的冷汗就多一分,等牧元璟全部说完后她反倒是镇定了下来。</p>
她抬手抹了头上的汗水,身板挺了起来,面色除了苍白泄没有旁的情绪。</p>
“杀害吴元娘的人就是你,本王说的可对。”牧元璟冷冷地看着刘寡妇。</p>
再也没有抵抗的必要,刘寡妇缓缓吐出一口气,牧元璟静静地看着她。</p>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不过是帮凶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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