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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接触到的人，基本上都对我毕恭毕敬，当成不敢忤逆的家族领袖。”戚凌琳的话语逐渐恢复了她一贯的风格。</p>
“你不喜欢这种感觉？”洛彩阳的语气变得相当诧异，她想象起了如果自己成为了戚凌琳这样的“地头蛇”之后会怎么办——不，即使只是能让梁卿绫乖乖听话的为自己端茶送水做饭洗衣，她觉得都已经足够让人感到舒适了。</p>
“如果是作为伴侣，那就很无聊。”戚凌琳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喜欢唯命是从的奴隶。‘敬畏’与‘爱’是最为疏远的两种感情。就如同‘崇拜’与‘理解’一样。”</p>
“而我是骑士。为了侍奉‘女王’而存在的骑士。”</p>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想说你是一个渴望被人使唤、被人命令的抖M？”洛彩阳扯了扯嘴角，觉得对方简直是中二病爆发了：“而且你不觉得，骑士和黑手党离得有点远吗？”</p>
“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而戚凌琳则沉声发表了自己对后半句话的看法，并且完美的忽视了前半句话。</p>
“哈？”</p>
“有时抱着‘忠义’之名与人单挑私斗，有时则服从领主的命令与其他领主争夺土地，有时则‘劫富济贫’或是‘行侠仗义’从而获得名声与财宝。这与黑帮有什么区别吗？”戚凌琳反问道：“黑手党的起源，最早还是西西里岛的男人们为了对抗外来侵略者而组成的团伙呢。”</p>
“呃……”洛彩阳顿时哑口无言，虽然知道戚凌琳毫无疑问是在狡辩，但她硬是想不到反驳的说辞。因为就她所知来说，戚凌琳的家族虽然不能说完全干净，但是毒品、暗杀、人口贩卖一个不碰，而且还替政府解决了“流浪人口居住及再就业”的问题，在这个警察基本没用的大都会中，确实可以说是于阴影中守护着秩序的“黑暗骑士”。</p>
但这不是重点！</p>
“即使如此，我也不是什么‘女王’。”洛彩阳单手捂着脸，她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有些羞耻。</p>
“我也没说我喜欢你啊？”而冷静下来的戚凌琳则平静的说道：“只是不讨厌，而且你身材不错，所以就拿来用了。”</p>
说话的同时她瞟了瞟洛彩阳的胸前。</p>
“……你这混蛋、色鬼！我要散伙了哦？！”洛彩阳顿时就涨红了脸，大喊起来。</p>
“我手里可有着你的‘秘密’，违抗我的下场你应该很明白。”戚凌琳突的冷笑一声，开玩笑般的说道：“只要我愿意，明天网上搜索‘工口图像’的话结果就全部都是你。”</p>
“哦？但我觉得……是你掌握在我手里的秘密更加重要哦。”洛彩阳却非但不惊讶，反而将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嘲蔑的神情。</p>
“哦？”</p>
“你刚才被我扑倒的时候因为太过害羞，一时之间就说了真话。”洛彩阳轻哼起来：“你说自己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今天的行动了，但一个月前那名船员根本没有与‘混江龙’联系上。也就是说与柜梦都根本没有关系。这件事在当初会损害的只有帝国的利益，而你却说那是‘你的工作’。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p>
“你，早就已经向联合帝国献上忠诚了不是吗？”</p>
“这只是一个猜想，即使你散布这个谣言，也不会损害我的利益。”戚凌琳无所谓的说道。</p>
“我说的秘密不是这个。”洛彩阳却再次说道：“而是‘神之眼’的真实身份。”</p>
“……”戚凌琳没有说话。</p>
“你在刚才的对话中，说这座大都会对于神之眼没有秘密时，用的是第三人视角，并且将其与你分别描述。”洛彩阳努力回忆着之前戚凌琳话语中的每一个细节，虽然这会让她面红耳赤：“而且你说过，戴上面具的你才是‘神之眼’。于是我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并没有什么获取情报的超能力或是魔法，而是与一个拥有如此强大能力的‘神之眼’通过那张黄金面具进行了连线。”</p>
“结合你为联合帝国服务的身份，‘神之眼’的真身就很明了了。”</p>
洛彩阳伸出手来，指了指汽车顶棚——以及天空与宇宙的方向，然后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所谓的神之眼的正体，实际上是滞留在克拉克轨道上的一颗间谍卫星！”</p>
虽然这是建立在猜测之上的，但是如果洛彩阳将这个推论曝光出来，那么舆论的影响也会令相关方感到焦头烂额吧。即使这件事最终被联合帝国斥为无稽之谈，作为执行者的戚凌琳的面子也不会好看。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能再如她所说的那般曝光自己的照片——因为那只会让别人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p>
对于洛彩阳而言，只需要威胁到她这个人就已经足够了。</p>
“啧——”戚凌琳的身体顿时僵住了片刻，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惊讶——惊讶自己竟然不小心露出了逻辑上的漏洞。不过，旋即，她便微微一笑：“好吧，我彻底认输。不过，既然我们双方都掌握了对方的秘密与底细……也就是说，我们两个现在可是‘可以坦诚相对的合作伙伴’了不是吗？”</p>
说完，她再次戴上了黄金面具，表情重新变得冰冷起来。</p>
“哼哼。”洛彩阳不可置否的笑起来，紧接着问道：“那么，‘合作伙伴’小姐，我现在有个问题。”</p>
“什么？”</p>
“我不想在敌人面前暴露我的真实身份。”洛彩阳说道：“哪怕是这件事败露后混江龙组织会彻底失去在这里的地位，我也不希望惹上一个黑帮。”</p>
她重新将话题扯回目前的行动。实际上之前扯东扯西，洛彩阳的根本目的就在于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相信戚凌琳的理由。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洛彩阳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确实有了“信心”。</p>
“这个您不需要担心，女士。”</p>
“嗯？”洛彩阳不解的嗯了一声。</p>
“今晚所有见到您那美丽的容颜的活物——”戚凌琳突然朝着洛彩阳微微欠身，仿佛服侍着主人的侍者：“我都会令他们消失。”</p>
她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疯狂的冷笑，洛彩阳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很快她便微笑着问道：“我能信任你吗？”</p>
“当然。我是您忠诚的骑士。”</p>
【名词解释】</p>
卡式录音带：在现实中是磁带，但在书中世界里由打孔带代替，原理与打孔卡类似。</p>
克拉克轨道：即地球同步卫星轨道，由亚瑟·克拉克提出设想而由此得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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