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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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将爱丽丝的“命运”，也一并抽取了。</p>

而此时此刻，苏祈就在以爱丽丝的视角，看到历史的重演。</p>

这是名为“爱丽丝”的人生。</p>

只不过和以往相比，这一次苏祈的感觉更加模糊。</p>

“因为爱丽丝本来就还活着，而且还很强大，所以我的意识暂时还做不到完美的观测么……”</p>

苏祈强行的打起了精神。</p>

就算是做不到也要做，这是为了将爱丽丝献给恶魔的命运，重新归还给爱丽丝的必要步骤。</p>

爱丽丝·麦塔利亚斯诞生了。</p>

她不是什么有才能的人，她的父亲是镜国的统治者，她则是私生女。镜之国不是什么富裕的国家，但也不算贫穷。</p>

但镜国的先祖，却有着强大的力量。她的父亲无时无刻不想着恢复祖先的荣光。</p>

于是，他便准备向魔镜发出交易。镜中恶魔许诺，只要以亲子的骨血献祭，将对方的命运交给自己，祂便答应对方的请求。</p>

最为平庸，没有任何特殊才能的私生女，被作为了祭品。她被强行带走，献祭给了镜中之物。</p>

她被砍断了四肢、戳瞎了双眼、割开了喉咙，被放在了祭坛上。</p>

但这镜中的存在，却绝非善类。</p>

祂夺取了爱丽丝的四肢和命运，将她作为了自己的傀儡。恶魔治愈了她的伤口，将她作为了自己的代理。</p>

祂要诞生，要降下力量。</p>

祂不只是镜中恶魔，更是远古之魔。</p>

于是，镜国渐渐变强了。</p>

那是有着恶魔的力量却又没有恶魔气息的特别的力量。于是，镜国开始渐渐崛起了。</p>

爱丽丝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公主，她的“母亲”或者说继母是王后，而生母则没有了音讯。</p>

爱丽丝什么也做不到，她是恶魔的传声筒，而除此之外，她甚至连魔法师都不是。</p>

她没有那个才能。</p>

在变成了这个模样之后，爱丽丝才渐渐成为了魔法师。</p>

她想到了母亲给自己诉说过的童话。大抵也是因为如此，她成为了童话使。</p>

镜之座化为了她的双眸。</p>

无法用魔法达到的事情，那便依靠知识和长久的准备来解决吧。</p>

在神秘学的帮助下，爱丽丝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p>

——然后，她在王宫的囚笼，看到了已经化为了白骨的母亲。</p>

镜国越来越强，但这个国家也开始越来越变得不正常了。</p>

人们的行动越来越变得乖张，君王的脾气越来越变得暴躁。</p>

歇斯底里开始充满着这个国家。</p>

因为，这些人和物，也在成为童话本身。</p>

这是第一步。</p>

恶魔在交易中无法对这些人出手，于是恶魔将爱丽丝化为了自己的爪牙，故国恨意塑造的祭品，一定可以很完美的将他们埋葬吧。</p>

爱丽丝在拥有了镜瞳之后，她便成为了“爱丽丝”。</p>

“爱丽丝”的所在，便是仙境。</p>

但没有乐园，就没有仙境。</p>

于是，爱丽丝取得了原典。</p>

——地底。</p>

她创造了有着母亲容貌的海特，作为童话使的使魔。</p>

她的父亲成为了丑陋的怪物，臣民们则尽数成为了童话中的玩偶。</p>

但这只是开始，并非结束。</p>

恶魔想要诞生。</p>

恶魔想要成为更为强大的生命。</p>

还有这个怂恿者的恶魔……还没有复仇。</p>

但是，无法做到。</p>

因为就连反抗的心思也不能出现，就连不满的情绪也不能拥有。</p>

没有比恶魔更加懂得玩弄人心的存在了。</p>

但恶魔对于爱丽丝并不在意。</p>

因为这只是一个凡人，她的力量源自于自己，而对于古老的生命而言，神秘学的内容，对祂也几乎不会有效，因为祂比神秘更加神秘。</p>

——那就创造出新的神秘来。</p>

爱丽丝是这样认为的。</p>

于是。</p>

她来到了弦都。</p>

追寻着乐园。</p>

当然。计划失败了。</p>

但是没关系，因为无法找到“乐园”，这也是在计划之内。</p>

那么，就人造吧。</p>

人造出来就好了。</p>

不过在弦都有一个麻烦的存在，这个麻烦的存在便是那个圣女。</p>

不知道深浅，但是却绝对强大和神秘的奇怪圣女。</p>

爱丽丝做过很多调查，进行过很多试探，但是都没有办法弄清楚这个女人的底细。但是没有关系，在这些研究之中，爱丽丝渐渐理解了尤利娅布下的结界。</p>

这不是自己的力量能够解开的。</p>

于是爱丽丝进行了更加大胆的操作。</p>

她将自己自身的命运替换成了“爱丽丝”。既然自己的命运本来就已经被夺走，那么就借用一下同化的力量吧。</p>

就这样，她拥有了更加的睿智，更加的强大。</p>

就这样，爱丽丝开始了对弦都的“破解”工作。</p>

既然无法用力量对抗，那就用时间和仪式来解决。</p>

——当然，这只是表面。</p>

只有爱丽丝自己知道，她这么做，真正要对付的那个究竟是什么。</p>

再然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人出现了。</p>

一个不在命运轨道上的存在，一个特别的存在，一个甚至能够破坏仪式的存在。</p>

“……”</p>

过去和现在在这一刻渐渐融合了起来。</p>

苏祈睁开了眼睛。</p>

爱丽丝的记忆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大部分的内容，苏祈都已经理解了。</p>

再一看，乐园已经消散。</p>

周围已经变回了一片黑暗的景色。</p>

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时候似乎都已经回归到了正常。</p>

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p>

除了满地的昏迷的人。</p>

苏祈来到了尤利娅和爱丽丝战斗的地方。</p>

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的土地。</p>

爱丽丝躺在地上，尤利娅正在旁边。</p>

尤利娅四脚朝天似乎正在休息，见到苏祈来了，也只是摆了摆手。而爱丽丝躺在旁边，似乎也像是睡着了一样。</p>

听到了声响，爱丽丝渐渐清醒了过来，抬起头看到了苏祈。</p>

“原来……你就是人之子啊。”</p>

连同预言的最后，苏祈已经知道了一切。</p>

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将那个至高的存在扯下。</p>

而事实证明，她做到了。</p>

“看来你已经解决了。”爱丽丝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有一种被你看光了的感觉。”</p>

“差不多。但只是大概，具体细节不知道。跳得太快了。”</p>

以前的苏祈经历得都是一个完整的人生，而爱丽丝的过去，跳过的地方太多了，苏祈只能知道对方大约经历了什么，连通爱丽丝的知识什么的，他就完全无法理解。</p>

“然后呢，你要做什么？”</p>

“不是我，而是你要做什么。”</p>

“……我？我要做什么？”</p>

“你给去坐牢。”尤利娅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不要以为看到了对方的人生就了解了对方，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剪辑。这女人刚刚感觉不对就立刻入睡，怕不是去遮掩什么去了。”</p>

尤利娅这时候才慢慢爬起来：“这个女人是坏女人，我认证过的那种，别放过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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