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3、寻访芦笙制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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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听到仰亚大声说话的，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p>

“你们要买什么，这老人她耳朵不太好，有什么事，你跟我说。”</p>

“啊，大姐，这里，原来不是住着一修芦笙的老人吗？现在怎么——”</p>

“什么？修什么芦笙？”</p>

“就是吹的那个芦笙。”说着，仰亚用手在自己嘴边比划了几下。对方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仰亚说的是什么。</p>

交流一阵，旁边其他的人也凑过来看热闹。</p>

这种冷清的小街，大多的人都空着无聊着，一听到小街上有人大声说话，凑过来的人就越来越多。打听些街边发生的事情，再添油加醋地转述给没有到场的人，这就是小街上最有兴趣的事情。</p>

这时，围过来的人中，一个老年人挤了过来：</p>

“你是要打听原来住在这里的做芦笙的那个人吗？”</p>

“嗯，是是是，老伯，他不在这里做了吗？”</p>

“哎哟，那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住了。”</p>

“那他搬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p>

“他这，已经走得有四五年了吧？”</p>

“四五年了？”</p>

仰亚想了想，上一次他来到这里找老人修芦笙，也应该有七八年了。后来的几年里，仰亚他们虽然还在吹芦笙，但好像真的没有来过。再后来，连芦笙也不怎么吹了，就更不会再到这里来了。</p>

“应该是回他老家乡下去了吧。”</p>

“回老家乡下，他不是这条街上的人吗？可是二十几年前，我就就知道他一直住在这里的。”</p>

“呵呵，这是原来很早以前的地主房。你看看这些房子，和现在的房子比起来，虽然矮了点，破了点。可是，这都是那个年代地主家住的豪华大房子呢，平常人还住不到这条街来。那时，他就是在这家地主家帮长工的。后来，打倒了地主，他也翻身作了主人，所以，也就分得了一小间地主的房子，所以他才得以住在这里。”</p>

这些，仰亚以前虽然经常来过。可是，从来也没有知道这些，也许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打听这些。</p>

老人继续对仰亚他们，同时也是对着所有小街上转、凑过来想听‘故事’的人，讲开了他今天的故事——</p>

制作芦笙的老人，家住在附近农村的一个小村庄里，他们家那里的山上，长满了用于专门制作芦笙的小白竹。这家地主，也是在当时的县城专门做制作芦笙的生意的。要做芦笙，就要到那边的小村庄的山里去砍小白竹。</p>

后来，熟悉以后，地主懒得自己一次次地朝着山里跑，而发现了这个诚实肯干的小伙，就把砍小白竹的事情托付给了他，叫他定期地到山里砍小白竹，然后定期地送到县城里地主家这里来。</p>

就这样，当时的小伙，经常到县城来送竹子，也有幸看到了地主家制作芦笙的过程。这小伙，其实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一来二去，他也就学会了制作芦笙。</p>

后来，他的儿子长大了，他就把砍小白笙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却到城里来，跟着地主家一起帮着地主制作芦笙。</p>

可是，他刚来没几年，老地主就被打倒了。不被‘打倒’的‘小’地主、地主婆们也逃了。</p>

作为一个‘受剥削、受奴役’的贫雇农，他分到了地主家的一间小屋，再加上会制作芦笙，所以，他承接了地主家的衣钵，开始了自己制作芦笙。</p>

所以，住得久了，也就不想再回到农村去了。</p>

可是，近几年，来找他制作芦笙的人越来越少。一个做了一辈子芦笙的人，却找不到其它的事情可以干。所以，到了最后，就连自己也养不活了。另一点，也许是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吧，也想回去了。几年前，他就把老街上这一间小门面盘给了现在的这个老人，自己回去了。</p>

这个老奶奶，又是从另外其他的地方‘落叶归根’回来的，再加上耳朵也不好使，所以，你问她，她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了。</p>

问到了这些，仰亚知道，再问下去，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了。也不可能为他解决得了问题。</p>

“那，老伯，你知道他的老家是在哪里吗？”</p>

“啊，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呢，只知道他家在县城的南边，从这里去还的六七十里路程呢。好像叫什么白竹庄？”</p>

“啊，那谢谢老伯了。”</p>

告别了老街里的众人，今天，仰亚两人一早上从家里赶到县城，又在县城里逛了一会，然后在老街里又转了几圈。现在，又听着老伯的故事。这大半天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p>

两人从老街里走了出来，在一个小角落里的小店里叫了两碗米粉吃了起来，也就算是今天的中饭了。其实，中饭的时间都已经过去好久了。只不过比晚饭又稍微早了一点点。</p>

两人吃过了东西，仰亚和另一个芦笙手一起，往县城的南边走去，他们知道，凭他们这样走着去，边走边问，一定能够问到白竹庄的。</p>

几十里路也不是那么的好走的，等仰亚两个边问着边走着，直到天都快黑了好久了，两个才真正地赶到了白竹庄。</p>

可是，仰亚两个来得并不凑巧，就在上个月，这个回来落叶归根的芦笙制作人，已经真正地成为了一片‘落叶’，无声无息地走了。</p>

去了他应该归去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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