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1、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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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亚、仰亚！”</p>

在众多人的叫喊声中，仰亚终于慢慢地苏醒了过来，慢慢地睁开眼睛。豪无光泽地看着周围的大家。</p>

“我、我、这是——”</p>

“仰亚，你终于醒了，仰亚，你吓死我了啊！”</p>

第一个扑上来的就是务妮，她一直忍着的眼泪，这时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哭声也忍不住了，竟然‘哇哇哇’地就在大家眼前哭了起来。有好几个妇女也跟着务妮流出了眼泪。</p>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躺在地上——”</p>

“仰亚，你刚才一下子就晕倒了，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p>

“我，晕倒了吗？”</p>

几个人和务妮一起，把仰亚扶着，慢慢地坐了起来，旁边的人又送上了半杯凉水，让仰亚给喝下了。</p>

喝了水以后，仰亚在地上坐了一会，看起来没有什么了。仰亚想着自己慢慢地站起来。可是，他刚刚要站起来时，却又一个踉跄，差一点又朝前面摔了下去，幸好旁边有务妮、老芦笙手等几个人扶着。</p>

“仰亚，你这还是不行，可能是生病了，我们扶着你回去休息吧。”</p>

仰亚就在刚刚站起来的那一下，感觉到眼前又一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虽然他也在努力在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的无力感还是让仰亚感觉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再一次倒下。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而是由着大家把他扶着朝着自己家里走去。</p>

其他的芦笙手，以及盛装队员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好跟着仰亚一起回到了仰亚家。</p>

“我，没事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吧，你们先回去，等下一次再通知你们过来排练。”</p>

其他的人听到仰亚说的，有几分不舍地离开了，他们还是在担心仰亚的身体。</p>

“仰亚，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几天，等你休息好了，再带通知我们过来训练就是。”</p>

说着，大家才慢慢地离开。</p>

这里，仰亚已经清醒了过来，除了脸上看着特别疲惫，面色还是恢复了不少。脸上也看不到什么更大的痛苦。至于是不是要送去医院，务妮和老芦笙手们正在商量。现在送走医院，一个是路途有些遥远，颠颠簸簸的，对于现在的仰亚也不是好事。所以，也就没有决定现在马上就把仰亚往医院里送，而是请来了寨子里的一个老中医。</p>

老中医背着他那老旧的药箱，没过多久就赶到了。</p>

仰亚躺在床上，把整个手平平地伸在了老中医的面前。老中医已经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一副纯白的长须，一直拖到胸口以下，一头白发也很有规律地向后梳着，光滑而不油腻。都说老中医都有一副仙风道骨，也许是由于他们长期坚持自己亲自到山上采药锻炼的原故吧，看上去精神确实要比一般的老人要好得多。</p>

只见他稳稳地坐在床前，把一只手搭在仰亚的手上，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压在仰亚的手腕上，微闭着双眼，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p>

几分钟后，老中医才把手收了回来。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掰开了仰亚的眼皮，又认真地看了几遍，又叫仰亚把嘴张开，他上上下下的变换着方向看了一遍，才又重新坐回到凳子上。</p>

“他爷，他这是什么病啊？有问题吗？”</p>

看到老中医停了下来，务妮第一个焦急地就问了起来。</p>

“唉，也没有什么大事，他这，都是累的。”</p>

累的，这个谁都清楚，这久，仰亚确实是太累了。</p>

“那要不要现在就送医院？”</p>

“这倒不必，他这也不是一天两天，打一针吃两天药就好的问题，他这还是要慢慢地调理。我先开两副草药，给他慢慢地试几天，应该就能好起来。”</p>

说着老中医打开自己那老旧的药箱，把一包一包的中药都一一取了出来，一包一包地摆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用一杆比手指长不了多少的小秤，一样一样地慢慢地称着。再慢慢地一包一包地包好，交给了旁边的务妮。</p>

“这些药，你分成两次，给他好好地熬出三罐汤来，然后再混合在一起，充分的搅拌后。再抓一只两斤左右的乌鸡，还有三斤的猪蹄，用搅拌好的中药汤，慢慢地给他熬过三个时辰，然后连同鸡肉、猪蹄和药汤一起，让他吃下。记住，要在每一次的饭前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一碗，在服药汤的这一段时间，忌吃辛辣、酸，忌接触冷水，忌出门吹冷风，忌夫妻之事。”</p>

务妮以及旁边的所有人都记住了。务妮正要转身去给仰亚蒸药时，老中医又说：</p>

“他这是长期辛劳而引起的劳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其他的事情也不要想得太多，如果两三副药没见效果的话，我再来给他换药。”</p>

老中医走了，住在仰亚家的其他村寨里的芦笙手、跳芦笙人员也告别人仰亚和务妮回去了。</p>

务妮按照老中医的嘱咐，当天下午就把药给仰亚给煮了出来。并亲自送到仰亚的面前看着仰亚把药吃下。</p>

仰亚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病了，再不吃药，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他接过务妮送过来的一大碗中药，还有药汤里都还冒尖出来的鸡肉和猪蹄，看着那乌黑的、冒着热汽的汤碗。</p>

“阿妮，不用吃那么多吧？”</p>

“这，我都是按照老中医的要求做的，多吃些，才能好得快些。”</p>

也是，眼看着就只有一个多月就要参加芦笙舞比赛了，自己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却恰恰在这个时候生起了病来，仰亚也恨不得早些让自己的病好起来。</p>

他接过务妮手中的碗，凑到自己的嘴边，一大口喝了下去，中药的苦涩味道，把仰亚也苦得整个脸都扭成了苦瓜样。务妮在旁边看着，没有半点‘同情’地把手中的筷子也递给了仰亚，而且还用不可否定的眼神盯着他。</p>

仰亚只好夹起其中一块肉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p>

这可不是那黄焖、爆炒、清炖、香飘四逸的鸡汤，各着中药一起炖出来的鸡肉、猪蹄，那味道要比那中药更难以下咽。</p>

没办法，仰亚只有闭着眼睛，张开大口，拼命地往嘴里塞。这时，才隐隐看到务妮眼中的那几分可怜和同情。</p>

还好，几天过后，仰亚的病就慢慢地好了起来，仰亚也基本上可以自己下床来、走出门外去透透气了。</p>

这天，仰亚又喝了药，一个人来到门口的夕阳下欣赏日落，却在这时，看到了那条熟悉的石板阶梯路上，两个熟悉的、日思夜想的身影。</p>

“是他俩回来了吗？大儿，幺儿？亚略、亚金！”</p>

是，沿着那条路上走来的，正是仰亚的两个大儿子亚略和亚金。</p>

仰亚看着，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p>

“务妮，阿妮，你快、快、快来看，那、那是不是咱们的儿子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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