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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拂，有些许冷意。</p>
赵嘉凝视着李斯，心中虽有遗憾，却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p>
无法得到，那就将他彻底毁掉。</p>
来到这个世界十年，赵嘉改变了许多，既然知道李斯是贤才，自己也推心置腹前来相邀，结局就已经注定。</p>
不为所用，只能将其扼杀。</p>
如此做可能显得不那么道德，可惜大争之世就是如此，想要有所作为，当断则断。</p>
赵嘉也会仁慈，也会愧疚，然而想要成为枭雄，就只能将这些隐藏在心中。</p>
“先生，好走！”</p>
赵嘉转过身，不忍再看李斯。</p>
哪曾想，李斯却走到赵嘉正面，笑道：“公子，该回去了。”</p>
赵嘉表情先是有些错愕，继而变得无比激动，上前紧紧握住李斯双手，有些颤抖的说道：“先生，可是准备和嘉一同回去？”</p>
李斯微笑：“吾还想做仓中鼠，过早夭折可不行。”</p>
听着李斯口中的调侃，赵嘉顿时尴尬的难以自容，退后躬身道：“若有得罪之处，望先生饶恕！”</p>
李斯亦躬身行礼，拜道：“公子若为民，此举当为罪；若为君，此举当为雄。”</p>
“李斯，愿于君前效犬马之劳！”</p>
君，不是随随便便的称呼。</p>
门客、下人才称主人为君，其余人基本都称呼赵嘉公子，仅仅是称呼的改变，也能看出二者身份关系。</p>
“吾得先生相助，三生有幸也！”</p>
赵嘉兴奋异常。</p>
他渴望得到国之贤臣久矣，奈何赵国多出将才，出色文臣却是不多。</p>
如今得到李斯认主，赵嘉又怎能不欣喜？</p>
不过很快，赵嘉就说道：“从此以后，吾必以弟子之礼待先生，先生称我为公子即可。”</p>
李斯轻笑，却并未反驳，说道：“此非久叙之地，当先行回返，再与公子彻夜详谈。”</p>
赵嘉应允，满心兴奋挽着李斯右臂，不愿撒手。</p>
雅舍内，灯火摇曳，熏香袅袅。</p>
“嘉有一事不明，先生为何忽然改变主意，愿意相助与我。”</p>
两人对饮。</p>
许久过后，赵嘉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出言询问。</p>
李斯抬头，轻笑道：“吾若说因为怕死，公子信否。”</p>
赵嘉认真想了许久，却是摇头道：“以先生之智，若果真怕死，就不会与嘉说那么多。”</p>
锋芒毕露，而又转投敌国，的确乃取死之道。</p>
以李斯智慧，若果真怕死，就会在赵嘉寻到自己的时候，藏拙于内，更不会聆听赵嘉那么多心声。</p>
李斯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吾亦有一事不明，斯往日不过郡中小吏，纵然寻得名师，却也刚刚学成，乃无名之辈。”</p>
“公子，又为何大费周章四处打听，最终寻到这里？”</p>
李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疑惑，满脸好奇的盯着赵嘉。</p>
早在李斯见到赵嘉以前，就得到消息，这位赵国公子四处打听自己，甚至为了寻访自己，还派人找到荀子那里。</p>
李斯虽自忖有才学，却尚未展露出来，更没有丝毫名气。</p>
他也非常好奇，这位赵国公子嘉，为何会不惜代价四处寻访，还要亲自前来楚国走上一遭。</p>
李斯的确怕死，却也十分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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