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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老哥你都修不好吗?”苻黍稷目光炯炯。年轻人一愣,之后便放下菜刀,转身冷哼一声。</p>
“修不好!”</p>
“看了老哥你现在很懂菜刀啊。”苻黍稷嗤笑。</p>
“老子不仅懂菜刀,还懂怎么打砍人的刀。”</p>
苻黍稷扫视了一圈小院,院内铁块,打了一半的刀胚剑胚被随意地丢在一旁。更多的则是菜刀,锄头之类的家用工具。</p>
”老哥你真幽默。“</p>
苻黍稷说完之后便立马收起笑容,因为,他此时感受到一种浓烈的杀气在小院弥漫。周身空气如同被灌了铅一般凝重,苻黍稷大气也不敢出一声。</p>
许久之后,背对着苻黍稷的年轻人叹了口气,之后便转过身来。</p>
“苻黍稷,我问你,你的名字是谁取的?”</p>
“我阿爹。”苻黍稷板着脸回道。年轻人额头青筋暴突,双拳紧握。苻黍稷却依旧冷冷地看着他。双方似是在较劲一般僵持许久,最后,年轻人还是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p>
“世人都道我狄人浪子野心,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年轻人冷笑。</p>
”我叫苻长生,你叫苻黍稷,你妹妹叫苻秀玉。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名字。“年轻人有些热,脱掉短衫,拿起一旁蒲扇扇起风来。</p>
“当年,甄道长赐名之恩,我终生难忘,可你还记得他当年是怎么说的了吗?”</p>
“怎么不记得?”年轻人大眼一蹬。</p>
“老头子当年说,民以食为天,食以黍稷本。之前你过得太苦,希望你下辈子吃穿不愁,所以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对于你妹妹,老头子当年说她,既然来了这里,女子就在也不用骑马射箭,再也不用担心哪天被人掳走。安安稳稳的,做不得大家闺秀,当个小家碧玉也好,所以给你妹妹取了个这名字。“</p>
“那你呢?”</p>
“我?老头子当年说,我是个短命相,让我日后别沾刀兵。之后给我取了个长生的名字,也是希望我能活的长长久久的。”苻长生怀念道。</p>
“那你现在又为何做了铁匠?”</p>
“不当铁匠那去干嘛?街头要饭吗?参军入伍?赢昭矩可还没二王子那么好说话。”苻长生呵呵一笑。</p>
“那你还不是明知故犯?”苻黍稷笑道。</p>
“你!”</p>
“何况,我的刀,也不会对准望桑。”苻黍稷看着天空。</p>
望桑天气干燥,平日里也并无太多雾气,虽有大风,但晚上也往往会平息,因此这里的星空在晚上,人们可以看得很清楚。苻黍稷抬头看着北斗七星,突然想到,这些亘古以来便长久存在的星辰可真是无情。不管人间战火纷飞,四季轮转,它们永远都会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人间。什么都不做,甚至连光芒都不会增减半分。</p>
“我想回家。”苻黍稷的声音低沉,如同梦呓。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清楚。但尽管如此,苻长生淡淡看苻黍稷嘴唇张合,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p>
“回不去了。”苻长生叹息一声。</p>
“为什么?”苻黍稷不甘心道。</p>
“去年的雪,和今年的雪,能一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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