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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推迟??”</p>
武川着实被这个消息惊到,手一抖,手里的茶水撒出半盏。</p>
齐铭点点头,“刚刚街上贴的告示,说是原定后天的大典推迟三天举行。”</p>
“就没有说原因吗?”</p>
武川百思不得其解,城南庄的大典最早时一年不过两三次,无非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人和事兴。后来逐渐演变到现在的一月一次,多是为促进庄民团结,增强庄内的凝聚力。</p>
大典历经七天,从第一天晚的舞龙头开始,一直到七天后的夜晚那场百家宴结束,历年如此,从没有过推迟这样的先例。</p>
“有,是成念观的道士会在下周取道临清,据说要来城南庄。”</p>
“这成念观又是什么?”武川初来乍到,对于南城这边的情况并不熟悉。</p>
齐铭递给他一张布告,上面有人用笔写着“心之所想成万念,福临凡间渡万生。”</p>
“南城,是百族生存地方的总称,地域辽阔,除了都城临清,在东北方一千余里,也有座大城,洛都府,是南城重镇,时刻抵御无望海上妖兽作祟,南城著名的将军千北,就是洛都府的府主。”</p>
“至于成念观,是在洛城附近的采云巅中,采云巅山高路险,常有大雾,没人知道成念观的观府在哪里,他们一群道士宣扬自己能成百姓心中念想,神龙见首不见尾,南城各地都有他们的信息留下。”</p>
“真有这么神奇?”</p>
齐铭不屑道:“都是那一帮信徒胡乱讲,若是真的,他们岂不是神仙转世,来普度众生了。”</p>
武川看看手里的布告,在那行文字的下面,是“成念”两个墨字,右下角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印章,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有可能忽略掉。</p>
武川用手指抚摸过印章,有凸起的质感,云朵图案中斜插一根拂尘。</p>
好像在哪里见过。武川搜寻记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p>
“那这大典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举行不了了。”</p>
武川说着话,目光却放在了坐在旁边的范轩。</p>
自从昨天回来,范轩就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心事重重。</p>
自己的兄弟生死未卜,幕后真凶逍遥法外,这让范轩收到了极大的打击。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也是个自傲的人,在军队时,他的部队是出了名的刺头,永远只需自己欺负别人,不允许别人动自己分毫。</p>
兄弟,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可这一次,他输得彻彻底底。</p>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先回临清,过几日再来。”</p>
范轩终于有了反应,武川话刚一出口,“武大人,我留下。”他当即说道。</p>
“不行。”武川不假思索,直接否决了范轩的决定,他害怕留范轩一人在这里,凭他的性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p>
这下可刺激了范轩,他从椅子上腾起,近乎嘶吼道:“大人,我的兄弟尸骨未寒,还有的下落不明,你让我就这样一无所获的回去,你让我跟司里的弟兄怎么交代,怎么跟我自己交代?!”</p>
“范大人,我不会把你自己一个人就在这里的。”武川看范轩满是血丝的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联想到一系列可怕的后果,还是狠下心拒绝了他。</p>
“武川,你知不知道青山他们对于我是什么意义!他们从进锦衣司的第一天在我手底下当班,你让我怎么一走了之?”</p>
“我是锦衣司百户,我要对所有的锦衣卫负责,也包括范大人你!”武川针锋相对。从职位上来说,武川百户的职位毕竟要比范轩这个锦衣司武使高,他真想让范轩回去,范轩根本没有留下的可能。</p>
但现在的范轩,让武川觉得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无生原上,那个几个人都拉不住的自己。</p>
“罢了,你留下可以,但是,万万不可冲动,一周之后,老地方汇合。”最终武川还是松了口,答应范轩留下的要求。</p>
武川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把自己的兄弟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他不想看到,范轩变成下一个自己,因为离开而抱憾余生。</p>
“多谢大人。”</p>
既然已做决定,武川和齐铭下午就动身,返回临清。</p>
齐铭坐在马背上,不时回头看看跟在后面晃晃悠悠的武川。</p>
“怎么了?”武川注意道齐铭的异样,拍马赶上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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