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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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让他们那么说我的，我曾以为人言可畏也就那样。可是到现在，我发现我错的彻底。我也是到现在，我才知道悲伤逆流成河里易瑶的感受。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易瑶。”</p>

“别啊，你可不要成了第二个易瑶，我也不要成了第二个顾森西。媳妇，人家怎么说你，那是人家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他们，不就好了吗？我的媳妇那么可爱，那么快乐，那种悲伤都和你不搭边的好不啦？别难过了，你难过我也开心不起来。”男声听到余简这么说，突然严肃了起来。</p>

“我也曾这么试过，可是到头来还是自欺欺人。”余简的眼泪还在不争气地掉落。</p>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弄得我也不开心了。”男声叹了口气，慢慢笑了起来，“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乖嘛，我给你唱歌啊——”</p>

耳畔回响起一串低沉而覆满磁性的歌声，余简听着听着，默默把头低了下去，思绪不自觉地飘远。</p>

曾几何时，好像也有这么一个男孩子，在她最最无助，最最难过的时候，给她温暖，给她拥抱。</p>

她记得，那个男孩叫做顾言。</p>

她第一个用心去喜欢的男孩。</p>

2016年。</p>

进入初三下班学期，余简发现一切都和之前不一样了。</p>

他们不再慢吞吞地学习，而是一本旧书接着一本的炒冷饭，不断温习过去学到的知识。</p>

就像那日渐变热的天气，整个一中里的气氛都弥散着一股嗅不到的紧张。</p>

一模过后，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p>

每次看到书桌上那一沓垒的高高的试卷，余简都会感觉自己的头要变大了。</p>

为了缓解中考前的压力，老师们决定每天给孩子们上一堂课外活动课。</p>

就像舒染和林溪一样，余简和顾言也是在打篮球的时候认识的。</p>

那天阳光很大，晒得地面发烫，晒得余简小脸发烫。</p>

她和舒染躲在一片树荫下，一边随意地聊天，一边把目光投给四方。</p>

突然间，她落在了前方。</p>

那群穿着白色校服短袖衫，天蓝色四分裤的学生中，那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男生也就这么突然落进了余简的眼睛里。</p>

他把控着篮球，敏锐地穿梭在人群之中，蹦到篮球框架前，来了一个漂亮的投球。</p>

你能相信一见钟情吗？</p>

反正舒染是信的，余简也是信的。</p>

在看到男孩抬手擦拭额头上溢出的汗水，无意间将目光投过来时，余简下意识地抓紧了舒染的手，同时把头低了下去。</p>

“怎么啦？”舒染一脸的莫名其妙。</p>

她感觉心跳加快了怎么办？</p>

这句话跑到嘴边，蠕动许久之后，变成了一句：“那边那个长得很高的，戴着眼镜的男生，他是谁啊？”</p>

舒染愣了愣，回头看了过去，瞧见那个阳光的男孩，再回头看看始终低着头的余简，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瞬间露出一抹带有深度的微笑来。</p>

“哦——”她阴阳怪调地哦了一声，“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原来是春天到了啊。你是说顾言吧？他我认识，我和他小学同学。”</p>

余简懵了懵。</p>

小学同学？</p>

“那你……能帮我要一下他的QQ吗？”余简慢吞吞抬头，眼神躲躲闪闪，似乎很是不好意思。</p>

“小意思，你等着哈。”舒染拍拍胸脯，把自己的校服递给余简，然后走向操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