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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
崇雅书院。
“这书院还没关门吗?”
换上了一脸络腮胡的杨相国,饶有兴趣的看着头顶匾额。
这已经是九千岁在镇江逮捕老臣两个时辰后了。
这个死太监一下船就抓了扬州及镇江等地二十多名乡宦,然后押着他们直接前往应天,不过他也说了,就是有人检举他们参与谋逆作乱,所以逮捕押往应天审问一下,如果查明确实是诬告,还是会还他们清白的……
要钱。
大家都懂。
尤其是这些乡宦的家人们。
所以此举并没有引起太大恐慌,在这些乡宦的家人看来,这纯粹就是这些阉狗的常规操作而已。
杨丰的阉狗那也一样是阉狗啊!
所以这些乡宦的家人,现在都在忙着研究对策。
或者说研究着究竟花多少银子,才能摆平这个死阉狗,他们倒是没多想,毕竟扬州投降已经多年,地方士绅除了田地被分,其他基本没受太大影响,而且靠着工商业还都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和过去没法比,但相比起那些普通百姓,他们依然还算是人上人,也就是杨丰不考科举,让这些旧士绅正在不断失去政治上的权力。
但是……
他们有别的办法啊!
这些家伙别的本事不好说,这个染缸手段那绝对是一等一的。
“关什么关,红火着呢!”
旁边一个卖香烟的老人明显不爽的说道。
他面前的盒子里面,用竹筒装着手工卷制的类似雪茄的香烟,明末烟草已经开始泛滥,以至于崇祯都下过禁烟令。
虽然没什么用。
而南直隶这些年随着经济繁荣,百姓消费能力增强,烟草也以极快速度泛滥开。
杨丰也没管。
毕竟很多山区民兵都种这个。
包括这种烟卷也是,目前扬州一带都是皖南山区民兵生产,只不过贩运这个需要交重税而已,这种税收正在成为应天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另外平原地区严禁种植,而分销就是这种小贩,各处城市都能看到这种在大街上游荡售卖的,几根也卖,成桶也卖。
竹子做的桶,然后用蜡封住,可以很长时间保证干燥。
杨丰随即从他手中买了一桶。
“这里还有学生,不都是去上新学了吗?”
他问道。
“学生说没有也的确没有,毕竟学四书五经也不能再考进士,但说有也的确是有,只不过都不是小孩,那些过去的乡贤们,富商们,甚至就连一些当官的都是在这里凑起来,里面养着从海外买来的歌女,吃着海外的珍禽异兽,点着龙涎香在里面听那些大儒讲课。”
那卖烟卷的说道。
“大儒?”
“对,就是大儒,也不是一个,各地口音的都有。”
“你确定是大儒?”
“当然,我从小在这附近长大。
这崇雅书院过去叫做甘泉书院,是世宗朝尚书湛若水建的,只是后来被朝廷查封了,万历二十二年重开,改名叫崇雅书院,来讲学的都是各地大儒,我见的多了,这些人就算不穿青衫,我闻着他们身上的味都能闻出来。其中有几个我过去就见过,有两个浙江的,一个江西的,还有湖广的,那时候两地还没光复,他们就已经公然来这里了。
那些当官的还对他们很尊敬呢!
过去他们跟着杨相国杀这些儒生跟杀狗一样,如今坐稳天下了却开始供着这些儒生了。”
卖烟的说道。
“他们学什么,难道当官的也学四书五经,他们学了也没用啊。”
杨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听讲是假,坐在一块谈生意是真,这些大儒后面都是各地那些富商,扬州又是个商聚之地,他们打着讲学凑起来做生意,那些当官的自然也喜欢银子,大儒们说话又好听,别处也没有那些好东西,过来凑起来打着个幌子而已。
杨相国的是好人,想着给穷人打出个好世道。
可那些跟着他的人终究还是要富贵,如今田地都分了,也不准买卖,相国规矩严,想做地主已经不行,那就只能捞银子了。
可贪赃枉法也很危险,毕竟相国法度在那里,这些人还是不敢的。
可跟这些富商凑在一块,他们发财跟着分份子就行,这些富商也要靠着这些人保护,只是中间还得有个牙子,这些大儒就是牙子,这书院说是书院,实际上就是过去的画舫。富商还是那些扶桑,大儒就是过去的头牌,不过是把过去的朝廷文官换成红巾军的这些官,就冲着如今这模样,估计再过些年,也就跟过去朝廷的官没什么区别了。
最后还是一模一样啊!
士绅还是士绅,富商还是富商,官老爷还是官老爷。”
卖烟的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还有那些年轻学生,他们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杨丰说道。
“他们的确看不上大儒,可他们也不至于看不上银子啊!
再说那些年轻人如今有几个是高官显贵,刚毕业也没几年,多数都是在下面做些小官,他们上头终究还是这些最早跟着相国的人,等到如今这些年轻人做到高官显贵,那时候恐怕也早就被带坏。
只要还喜欢银子,就终究逃不过这条路。
太祖高皇帝都没做成的,杨相国看来也做不成,好在咱们这些老百姓,终究还能过些年的好日子。
知足吧!”
卖烟的说道。
说完他就那么很沧桑的走了。
杨丰站在崇雅书院门前,目光复杂的看着匾额,就在此时大门打开,一个还穿着民兵将领服装的男子从里面走出,看起来像是江都县一个民兵旅的旅长,因为人口太多,江都县好几个民兵旅。这个当年跟着杨相国杀士绅的,还回头和两个身穿青衫的中年人行礼告辞,然后这才在后者的送别中上马,看上去明显关系密切。
那两人站在门前目送他离开,然后就要转身回去……
“二位先生,学生杨同,字仁一,真定恒阳书院学生,流落至此,欲往广东投亲,不想在此行囊耗尽,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杨丰摆出一副文质彬彬的姿态行礼说道。
“尊亲何人?”
其中一个青衫说道。
杨丰露出一丝悲伤……
“二位,学生还走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且进来说话!”
另一个青衫说道。
杨丰赶紧转身又跟着他们进去,然后那青衫让人关门。
“你到底是何人?”
他说道。
杨丰赶紧眼泪汪汪的行礼……
“学生奉梁鸣泉公遗命,欲往广州面圣,为其诉冤,此处有鸣泉公遗书,只是学生一介书生,恐怕难以活着走到广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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