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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教学的基础三件套外,周承弋最想改的还是离谱的课程表,其二便是教材。而这些即便是沈太师说了也是算不得数的,必须得皇上点头才行。
周承弋故意让长夏将祝春福一起带走的原因,想的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是明谋。
他相信,有祝春福这个光明正大的二五仔在,估计人刚进工部,皇帝那边就收到消息了。
周承弋猜的没错,皇帝确实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不是祝春福的锅,而是工部那边,一听是废太子要制的东西,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立刻就禀报了上来。
“有点意思,朕这儿子憋久了,脑子里多出了不少奇思妙想。”皇帝一边说着,一边用羽毛笔在奏章上写下批文。
是的没错,就是羽毛笔。
自从皇帝发现细笔尖的妙用之后,办公就换成了羽毛笔,还叫工部特制了墨水方便使用。
但由于西域只进贡了一只天鹅,因此……好在天鹅兄惨遭过周承弋的毒手又恰逢换毛过冬,小世子只觉得近来大鹅有点凶都不让他骑了,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王贺也笑得见牙不见眼,顺着皇帝的心思连连往外蹦好话,“殿下心有沟壑,一直聪颖的很,只是从前不爱张扬。”
“他就是位置坐的太顺了,没点冲劲。”皇帝这么说着,眼中却带出笑来。
东西完工的时候,皇帝“正巧”召见一帮大臣们在说事,其中有房丞相、沈太师等,都是朝中举重若轻之人。唐鹤年带着徒儿也在其中,不过他是来请辞的,刚到不久。
有不少朝臣见到他身后那青年目露不满,觉得唐公倚老卖老明知道青年身份还将其带来,偏生陛下始终未说什么,当年的祸事已经翻篇,他们若无端开口指责未免落人口实,误以为他们指桑骂槐,意在攻讦房丞相。
便只能忿忿作罢。
“工部做了新鲜的东西,众卿家不妨随朕一道去看看。”
皇帝起身,目光在唐鹤年身后容貌出色的青年身上停了一瞬,“你与他也算神交已久,一道来吧。”
房观彦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低头应了声:“是。”
周承弋料到便宜爹要来,肯定会带一串人,不说别的,翰林院肯定是倾巢而出的。
让他惊讶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他以为工部派来监工穿赤衣袍的无名小卒,原来是工部二把手蒋侍郎;二则是,他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张在众上了年纪的大臣里格格不入的年轻面孔。
那般趋近完美的皮相骨相,见之便难忘,正是那有过一面之缘,身世成谜的当代卫玠。
周承弋的视线直白的很,房观彦想不注意都不行,他撩起眼皮含笑对视过去。
“……”再次被美貌冲击了一下的周承弋转开眼快速的收敛视线。
工部的人正在装黑板,周承弋之前忘记说要求做成可上下推拉的活动黑板,工匠们重新做轨道多花费了一些时间。
南书房已经放学,徐瑞和裴晔却尚未回家,他们两人对新装的东西好奇的不行,连很大可能会被逮着抽背的恐怖都抛之脑后。
现在好奇的又多了一群。
跟着来凑热闹的定国公左看右看不得端倪,忍不住问,“这是何物?”
叶疏朗刚要开口,被徐瑞抢了话,“爹,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这是黑板!”他说着无比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黑板……是用来干什么的?”一位大人追问。
徐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定国公捂住一张老脸都不愿意见人了,“臭小子,学了个词就翘尾巴,快过来,别丢脸了。”
最后还是叶疏朗仔细的介绍了一遍。
“父皇,儿臣有本奏。”周承弋看准时机,突然出声。
喧闹声戛然而止,众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多数心中腹诽:看来沉寂这么久不得机会,太子终于急了。——皆以为他此番所作所为必定是为了翻盘。
众朝臣噤声偷眼看皇帝的脸色,后者神情难辨,只吐出一个字音,“哦?”
不想废太子郑重其事说出的却是:“父皇,儿臣私以为南书房的课时不合理,要改。”
皇帝摸着手腕的一串珠玉,未发一言。
“依殿下之见,该如何改?”沈太师捋了捋发白的胡子,饶有兴致的询问。
“便是这样
。”
周承弋拿了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张现代学校常用的作息时间表,只是将时间换成了古代的十二天干计时,又在旁边花了一张科目空白的课表,特意用红色的粉笔标了重点。
他科普,“其实不合理的不止漫长的课时。课程应该细分,叫擅长的夫子教擅长的科目;教材也要规范,指定科目纲要,夫子可以做知识拓展延伸,但想到哪里讲到哪里,这种漫无目的没有重点的教学方式应该杜绝。”
“说的有理。”沈夫子点头,朝臣也多数是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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