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云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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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到今安时，面上流露出些许意外之色。</p>

“今安昨夜可是未曾睡好？气色这样差。”他神色中带着关切，语气一如往常般温和。</p>

“太子哥哥，我还好。……不知可否找个方便说话之地，今安有问题想问你。”她垂下眼眸，掩盖着自己的情绪。</p>

两人一路来到了东宫的演武场，周围一片空旷，如此，有心人也无法靠近。</p>

太子站定在今安面前，微微疑惑地看着她。</p>

彼时清晨的阳光，在少女身上勾勒出一层金边。恍惚间，太子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立在自己眼前的少女，是那般的虚幻和遥远，一但碰触便会化为虚无。</p>

只诧异了一瞬间，太子便回过神来：“什么事情能让今安这般认真？”</p>

今安仰起头，直视着太子说道：“太子哥哥，崇德殿放火的元凶，是安修仪吗？”</p>

太子愣了一瞬，却只模棱两可地问道，“今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p>

今安却不作答，只继续平静地追问道：“……她在你这里，对吗？”</p>

太子把手背在身后，语气倏而变得有些冷，“今安何出此言？”</p>

“何出此言？那么太子哥哥，你敢不敢告诉我……昨晚丑时，你在寝殿里，从未出来过。”她这样说着，眼见这太子的眼中失去了以往的平静。</p>

“不敢说吗？不想再骗我了吗？终于瞒不住了吗？”今安定定看着太子，眼圈逐渐泛红，“太子哥哥，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从不知中秋夜宴上的起火！你从不知我背后之伤为何恢复得有如神助！你从不知昨夜关雎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着我，告诉我！”</p>

太子背在身后的手在瞬间收紧，片刻后却又无力松开。</p>

“今安，你又在胡闹了。”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可在平和的表象下却透着一丝彻骨的冷意。</p>

今安看着毫不犹豫便否认一切的太子，一股酸涩在瞬间充斥了胸膛。</p>

那时候的她，只看到眼前的少年沐浴在柔和晨光里，明明那样近，却也那样远。</p>

“从头到尾，从始至终……你都没有一刻信任过我。”泪水从今安眼中不住滑落，她就这样着看向太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可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会亲手去找出答案。”</p>

太子的神色开始动摇，他犹豫着想要近前一步，眼前的少女却猛地开始后退，而她眼底的失望也在那一刻刺痛了少年的心。</p>

少女终于还是哭着跑了开去。</p>

空荡的演武场内，只余一声叹息。</p>

“怀远将军，她从不畏惧道阻且长，我亦无法阻拦她找到谜底的决心。这一回，我恐怕要失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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