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赊刀人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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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倒是有这么按的，21世纪你估计是头一个在合同上按整个手的人。”温公子自然而然的插上刀，这样的对话发生得越来越频繁，三人之间的互动多以打压薛仁的稚气为主。</p>

“你要是配合点，能受这罪？”老黄一脚把刀踩到底，港片道理讲得多好，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好了，不是什么正事，边吃边聊。小温，你要找帮手，现在有了。要心理咨询室，这会儿古董店已经在装修了，现在我们好好吃饭，回头还有大事要做。“</p>

老黄抽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公子，他在等温公子开口说话，说正事。</p>

“日记里面都是温总过去经手的事。温总是集团的联络人之一，负责和各方做交易。主要是信息的交换，听说过赊刀人吗？”温公子第一次当薛仁面提到集团这个名字，薛仁刚想追问，被老黄一个眼神制止了。</p>

老黄谈了谈烟，刚准备在抽一口，转念又放下了：“听说过，以前一个下九流的团伙，后来在这片地界特指集团另一位联络人，温总的消失和他有关系？”</p>

下九流搁现在是指着鼻子骂人的话，但放在以前，职业本身就分三六九等。下九流包含着许多民间营生，剃头挑担，驱车养马都在此类。</p>

赊刀人是一个很神秘的群体，靠着卖刀营生，不做一锤子买卖。早些年的集市里有人免费送刀，多半就是他们了。</p>

一把崭亮的菜刀免费送，人们蜂拥而至。但同时留下一句类似预言的话，倘若预言成真，自然会有人按照留下的姓名籍贯上挨家挨户的收钱。</p>

卖刀的和收钱的多半不是一伙人，但钱总是能收上来。</p>

因为预言大多荒诞不羁，比如猪肉涨到二钱银子之类的，蝗虫打东边漫天地飞过来，常人看一眼便觉得可笑，更别提实现了。于是贪便宜的乡里百姓纷纷拿刀，留名留籍贯，如果这些荒诞的事一生不曾遇到，那么这刀就是白送的。</p>

这一行来去无踪，估计就是图个利字，做的是人心的买卖，用的是算命的手法，没人细细剖析，更没人传承，久而久之就没了名气。</p>

温总不是赊刀人，这是当前唯一能确定的。</p>

“没有，他不是赊刀人，但集团里的那位赊刀人。是他托温总收集的日记，据我了解，这几年许多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赊刀人找上了我。”温公子看出了薛仁的疑惑，解释到。</p>

“那他留下了什么话？”薛仁很好奇会听到什么离奇的预言。</p>

“不，他赊的刀在哪？”老黄更关心留下的刀是什么。</p>

薛仁和老黄的关注点永远不一样。</p>

“我被警方放出来见了他一面，他给我留了一句话，之后警方也没有再纠缠我。我几经波折按他给的蛛丝马迹找到了卖家，又涌过卖家确定了黄叔你的位置，结合温总之前和我留下的话语，后来发生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p>

温公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出了两人都很好奇的那句话。</p>

“老黄顺着日记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我会上门把刀收回来。”</p>

“狗屁不通。”薛仁翻了个白眼，合着老黄自己都知道的信息，还用赊刀人来讲，还欠他个人情？</p>

“所以刀是什么？”老黄依旧不解，这话确实没什么头脑，就是赊刀人上门这件事和阎王爷上门似的，挺瘆人。</p>

“我怀疑刀是我。”温公子难得开次玩笑，对面坐的两人心里哇凉哇凉的。</p>

“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左右还骗不了小姑凉，咱爷俩要你真没什么用，这赊刀人能退货吗？有售后服务吗？一年质保？”薛仁一分钟不打压温公子的嚣张气焰心里不舒服，不使出点能耐，温公子不知道谁是团队的老三。</p>

老黄另有想法，温公子用人比喻刀不是没有道理，但仔细一想，温公子绝不会是刀，因为听到话的那一刻，刀应该已经在自己手上了，甚至还是自己主动要求拿的这把刀。</p>

赊刀人没有强买强卖的习惯，一定是自己先拿起刀的，需要把时间要往前推一点。</p>

“好了，不聊这么瘆人的话题了，说说对日记的看法。”老黄把话题引向了这次犯罪的劳动成果，已经被他反复翻看的日记。</p>

热闹的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回想着自己之前看过的日记，各有所思，各有所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