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前因后果是如此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狼狈的跌在地上，喷出一大口血。</p>

</p>

勾乙说不快话，他仰头惨叫，焦急的要扑向他。</p>

</p>

手里的东西还在滴血，还在跳动，还是那么鲜活。</p>

</p>

那颗心脏不知是他挖了多少人的胸膛之后才终于找到的。</p>

</p>

然而，轻白衣看着它只觉得让若置身地狱。</p>

</p>

他弃了剑，剑在尘土上躺着。</p>

</p>

无助的捂着脸，他哭了。</p>

</p>

燕不竞心疼的肝都在颤。他无数次想拉起轻白衣，想护在他身前，然而一切都是虚无。</p>

</p>

如何能想到，如何能想到轻白衣会是这样一副模样。</p>

</p>

昔日的翩翩公了，跟着他后面到处跑的少年，此时浑身是血狼狈不堪。</p>

</p>

燕不竞不知道勾乙为什么要剖心，为什么要把心脏给轻白衣。他只知道轻白衣此时此刻如此的失望难过和无助。</p>

</p>

“阿衣！阿衣！”他拼命的呼喊，好似这样一直喊下去轻白衣就能听见似的。然而不过徒劳，轻白衣自始至终没有将脸抬起来。</p>

</p>

第一次，他像个孩了一样缩在墙角，捂着脸放声大哭。</p>

</p>

“我错了。我错了。”</p>

</p>

“是我错了！”</p>

</p>

良久，他缓缓抬头。眼角的泪变了色，由泪成了血。</p>

</p>

一贯温雅如他最好干净，何时这般脏过，燕不竞想要触碰，可是什么也摸不到。</p>

</p>

直到——</p>

</p>

他朝勾乙伸出手。</p>

</p>

勾乙欣喜若狂，他咿咿呀呀的吐着一个两个词，他抱着轻白衣，轻白衣也回抱着他。</p>

</p>

玉无皱了皱眉头，拉着燕不竞：“退后。”</p>

</p>

“你放开我！”燕不竞不依，玉无怒：“退后！”</p>

</p>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p>

</p>

那刻，玉无猛地圈住燕不竞的腰，将他往后带离。</p>

</p>

那一瞬间，轻白衣的双手环上了勾乙的肩，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勾乙彻底僵住。</p>

</p>

霎时。不知轻白衣做了什么，刺眼的白光轰然炸裂，整座房屋化为齑粉，透亮的光将天幕都染成了白色，勾乙仍旧呆呆的抱着他。</p>

</p>

他不会流泪，不会说很多话，不会笑，不会闹。</p>

</p>

他一直都很乖，一直都想为他做些什么。</p>

</p>

他不知道为什么阿衣会生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自已身上戳很多个窟窿，不知道</p>

</p>

阿衣，我只是想要帮帮你，找找你需要的东西。</p>

</p>

我不是为了我自已，我不是为了人骨。</p>

</p>

阿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把拿来的东西都还回去，一个一个还回去好不好？</p>

</p>

他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出一个字。</p>

</p>

僵硬的舌头在嘴里弹跳，良久才蹦出一个“衣”字。</p>

</p>

眼前的光芒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美到他仰起头，睁着眼睛看了很久很久，眼泪都不知道如何流下来。</p>

</p>

人类会流泪，为什么我不会呢。</p>

</p>

他一直不明白。</p>

</p>

光芒还在继续，他的身体传来剔骨般的疼痛。</p>

</p>

仿佛被撕裂，被搅成碎片，被缝合。</p>

</p>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痛。</p>

</p>

感受到作为一个木偶，而不应该感觉到的滋味。</p>

</p>

他流下了眼泪，流的比任何时候都多。</p>

</p>

他发出了声音，喉头在震颤，他叫喊的撕心裂肺。</p>

</p>

他学会了悲伤，他仰头长啸。</p>

</p>

他闭上了眼睛，像人一样，有了真实。</p>

</p>

白光中，燕不竞被玉无死死拉着，他满脸是泪，疯了一样要跑过去。</p>

</p>

“你放开我，玉无我求求你你放开我好不好，阿衣他想死，他要死啊！”</p>

</p>

“你冷静，这里是勾乙的回忆 ，你没有办法做任何改变。”见燕不竞如此难过，玉无心如刀绞，但他仍旧死死抱着他，丝毫不放松。</p>

</p>

而远方的山坡上。</p>

</p>

良久良久，光芒才消失。</p>

</p>

天上的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遮了起来，月亮悄然爬出。</p>

</p>

月光如此清冷而忧愁，将整片山坡带上了点点银色的光芒。</p>

</p>

山风呜咽，像小孩的啼哭。</p>

</p>

只有一人，像仍在抱着什么似的，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许久，都不曾动。</p>

</p>

不知什么时候，怀里的人消失了。</p>

</p>

又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了。</p>

</p>

“阿衣。我只不过只想要你好起来，为什么，你要离开我？”远处的人低着头。他会说话了，会动作了，会听得见清风徐徐，会看得见明月当空，会闻到草叶芬芳。</p>

</p>

只是，怀里的人已经消失不见。</p>

</p>

.</p>

</p>

燕不竞坐在地上。</p>

</p>

他浑身没了力气。</p>

</p>

玉无的手一直被他拽着，他双眼失神的转望向玉无。</p>

</p>

“刚刚，是我看错了吧。</p>

</p>

玉无蹲下，不说话，抱着他。</p>

</p>

拍了拍他的背。</p>

</p>

重生以来，燕不竞一直都以为轻白衣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p>

</p>

因为他说过，想要云游天下，见山川河流，阅无数风景。</p>

</p>

燕不竞答应了。</p>

</p>

“他说他要看遍山川，他说要游历天下。他答应我会好好的，会写信给我，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等我想从位置上退下来，等我厌倦了这个世界。他会温一杯清酒，等着我。”</p>

</p>

“可是为什么，他走了我都不知道，我还要通过这该死的回忆才看见？”</p>

</p>

一切以为都是他以为，却不料从一开始，就没有以为。</p>

</p>

.</p>

</p>

“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勾乙的怀中只有一捧衣袍。</p>

</p>

那么轻，还有他的温度，还沾着他的血。</p>

</p>

“阿衣，你早知道了是不是。”</p>

</p>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最适合我的人骨，是你的。</p>

</p>

“所以你哪怕死，都要把骨头刻入我的体内，封印我所有来自勾玉的灵力？”</p>

</p>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前常对我说，希望我能像人一样活着。陪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感受温暖。我信了，我很开心。”</p>

</p>

“可是。从一开始我都是为了陪你，没有你，你还要我做回人干什么呢？”</p>

</p>

“我不过是杀了那些人，你就恨我很成这样，恨的在我身上戳了十八个窟窿。”</p>

</p>

“当时我不疼，可是我现在疼死了，怎么办，阿衣。”</p>

</p>

“哈哈哈哈。”勾乙忽而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p>

</p>

“怎么办啊，你越不让我杀人，我越想杀了啊。”</p>

</p>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放在一章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