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温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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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一笑，挣开他：“这么说，你来只是为了完成我爸交给你的任务咯？”她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却是重重一击。</p>

苏莫别开目光，低低地道一声：“嗯。”</p>

郁小北怒极反笑，从他怀里离开，指着窗户说：“那么，苏莫先生，麻烦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p>

苏莫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幕，又回头看看她：“你，明天跟我回去吗？”</p>

郁小北翻了个白眼：“看我心情如何了。”</p>

苏莫跳上窗台，白色衣炔被迎面而来的夜风吹起，宛若天人，他背对着她，声音却清晰地飘过来：“我就在下面等你，你要是想通了要回去，就来找我。”</p>

说完，白色身影瞬间消失。</p>

郁小北趴到窗台向下看，漆黑一片，哪里还看得见他的影子。窗外的风吹得她眯起眼，要是就让他在外面等一晚……</p>

她咬着牙，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有良心，为什么自己这么善良。</p>

但是心里的天使还是打败了恶魔，她吸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出了门。</p>

已经是凌晨2点了，室外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郁小北觉得有些冷，毕竟已经快要到秋天了，她抱紧了胳膊，探头探脑地出了单元楼，却没有瞧见等在楼下的身影。</p>

她皱起眉，嘴里嘀咕着：“该死的苏莫！居然骗我！”害她辛辛苦苦跑下来吹冷风！</p>

吸了吸鼻子，她准备打道回府了，一个低低的男音却从黑暗中传了过来：“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p>

听见他的声音，郁小北立马调头，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发现角落里站着的白色身影，放下心来，她瘪瘪嘴说：“你少自恋了，我不过是来透透气的。”</p>

对方轻笑一声：“你确定？凌晨2点出来透气？”</p>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她却能想象出此刻他弯起的唇角，还有被风卷起的衣摆。郁小北抬脚朝他走过去，风从她脚底流过，带着呜咽声着飘走了。</p>

“苏莫，我问你一个问题。”因为是在黑暗里，所以一切都变得朦胧，她的胆子也变得大起来。</p>

“你问。”苏莫站在黑暗里，风过，树叶发出唰唰唰的声响，落叶从他眼前飘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人。</p>

“苏莫，你喜欢我吗？”她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直绕在心里的话终于蹦了出来，她低着眉，只听见自己重重的心跳声在耳边渐次扩大。</p>

苏莫被她的话惊住，之前她的行为自己不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可是他一直在回避，他在等，等自己将心里所有的杂乱思绪全部理清干净之后，再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冒出了这句话，让他措手不及。</p>

他怔怔地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才说出四个字：“我不知道。”</p>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他就只会说不知道吗？</p>

郁小北懊恼自己刚才的鲁莽，女孩子不是应该矜持吗，她干嘛这么直接地问他，这不，撞到南墙了，还撞得头破血流，她不回头都不可能了。</p>

“哦……”她低低地表示自己听到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郁小北转身就走。</p>

夜，静得可怕……</p>

她辗转反侧到早上五点，才昏昏入睡，楼下的苏莫也是一夜未眠，地上落满了烟蒂，仿佛在他脚边枯萎的花朵。</p>

叮、叮、叮、叮、叮……</p>

手机铃声将好不容易才入睡的郁小北吵醒，她蹭了蹭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但是吵闹的铃声却依旧不停。</p>

“小北！”郁以航在门外喊她，“起床吃饭了！”</p>

她这才睁开一只眼，哑着嗓子对门外说：“知道了……”</p>

桌上的手机还在响，她伸手按下接听键：“喂？”</p>

“小北啊！我是李默！”热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今天有个同学会你一定要来哦！”</p>

郁小北皱了皱眉，这李默是高中时的班长，人热情不说，成绩也挺好，至少郁小北就挺喜欢他的。</p>

应下了班长的邀请，郁小北这才慢吞吞地从床上挪下来，往餐桌走去。</p>

郁妈妈弄好了鸡蛋牛奶和面包，一边摆碗筷一边叫她赶紧洗漱了过来吃。</p>

郁小北打了个哈欠，感觉又回到了不久前，那时她还是平凡的郁小北，而不是……苏小北，她也不会认识苏莫那个混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