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马钧和马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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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地方田瑭可能不清楚，但作为极度重视教育的四句书院院长，书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没有田瑭不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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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大规模印制书本还是去年年底的事情，为了节省印制成本，田瑭安排印制了足够两年使用的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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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短时间内，四句书院根本没有如此规模的纸张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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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通过书院买了这么多纸！”田瑭把销售记录直接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地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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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书院采办交代，他是受一位朋友的请托代为购买的，因为书院经常去纸铺买纸，所以走书院的渠道能便宜不少钱。”董慎自加入田氏商社以来，还从未见大东家发这么大的火，连忙禀报道，“采办的那位朋友是个灯笼商，名叫马汮，和别家不同，他家不做布灯笼，只做纸灯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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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钧？”田瑭瞪大了眼睛，“他倒是处处留了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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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东家过目。”董慎双手呈上一份采办文书，“这是采办和马汮之间的纸张采办字据，因为所涉金额太大，两人才立了字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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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瑭接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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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钧！马汮！”田瑭念叨着这两个读音完全一样，但用字并不相同的名字，联想到了之前酒楼老板说的“女扮男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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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乃金属之重，用作男名，充满阳刚之气；汮乃河水之柔，用作女名，充满阴柔之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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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一男一女，一起从幽州盗取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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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盗这种事，也讲究男女搭配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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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问城门尉，有没有碰到运送灯笼出城的车辆！”田瑭马上下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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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得闻声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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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那亲眼看着灯笼出城的城门尉被带了过来，单膝跪在一脸怒容的田瑭面前不敢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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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是何时出的城？”田瑭冷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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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长史，大约……昨日午时。”城门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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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拦下？”语气愈发冰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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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运灯笼出城了，每次都会检查几个的，而且……”城门尉脸上的汗都已经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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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田瑭瞥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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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而且灯笼里面能藏什么，都是折叠起来薄薄的一片。”城门尉鼓足勇气才敢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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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灯笼是纸做的！上面可以画图！”田瑭恨不得给他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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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检查纸张、布匹的命令午时还未传达……”城门尉知道，他只能孤注一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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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田瑭被噎了一下，“如此说，你一点错误都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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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说我错了，我便错了。”城门尉把头埋得更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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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田瑭长叹一口气，“此事责任与你关系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无关，刘将军，罚他三月俸禄，以观后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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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刘得连忙答应，见城门尉默不作声，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田长史明察秋毫，罚得有理，还不快快谢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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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史不杀之恩！”城门尉一个头磕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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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运货之人是男是女？”田瑭问了最后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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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的，报关文书上的名字是马汮。”城门尉死里逃生，回答也利索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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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字？”田瑭手指蘸水，在桌案上分别写下“钧”和“汮”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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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门尉一伸手，指向了“汮”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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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田瑭的手指在“汮”字上涂抹着，闭上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