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你是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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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源先生，你们墨家的事留待你们慢慢再说。”田瑭伸手打断了墨家这类似告别的仪式，“可否借一步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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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史……这边请。”墨源先是一愣，随即指引田瑭前往墨家作坊的会客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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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众人退尽，田瑭才开口道：“实不相瞒，墨显被人所欺，我也感到十分可惜，这是因为他心比天高，却幼稚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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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史一针见血！”墨源不知道田瑭的意图，只能先恭维一句，何况，田瑭说的也是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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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墨显爱学成痴、敢作敢当，也不是全无用处！”田瑭话锋一转，提出截然相反的论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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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史但说无妨，凡有一点可能，墨家自当全力以赴！”墨源仍然不知道田瑭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但听这话风，墨显之事似乎另有转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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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律》日趋荒废，幽州当前施行的主要是《除恶令》，不知墨源先生有没有认真读过。”田瑭没有接话，倒是先问了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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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浅看过，不知与墨显之事……”墨源一头雾水，不敢乱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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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汉律》还是《除恶令》，都没有明确划定间谍罪的判定边界和量刑标准，尤其是针对技术间谍。”田瑭只能直接提点他，“若以军法论，墨显必死无疑，若由魏县令处置，则稍有变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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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墨源犹豫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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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你去贿赂魏县令！”田瑭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此事已经闹得尽人皆知，所以对墨显的宣判必定万众瞩目！我是要你带着墨家众人去大堂上据理力争，你们不是有一定的逻辑学基础吗，就揪住《除恶令》没有针对技术间谍罪的条款这一点，让魏县令判无可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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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史这是要救墨显？”墨源似乎抓住了一点头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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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吧，事情已经发生了，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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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史好深的心思！”墨源由衷说了句，突然又感觉自已用词不对，连忙改口，“好远的谋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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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影响很大，若不这样，影响就是恶劣的，若将百姓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法律层面，影响就是积极的，这不但会强化老百姓的法制观念，也会倒逼官府及时修订法律，并给所有人敲响反间谍的警钟。”田瑭已经把自已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至于救下了墨显，只是顺手的事情，好在，他有可圈可点之处，现在又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我也没有必须要杀他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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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墨显毕竟是杀了人的，孔狄死在他手上……”墨源彻底明白了田瑭的意图，但还是不无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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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狄和墨显可是同谋！”田瑭一语定性，“所以，可以把杀人之事理解为内讧。或者理解为其他什么，你们墨家应该有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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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史对墨显有再造之恩，对墨家也是关心有加，不知长史……”墨源知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田瑭的这一番谋划，必有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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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在沮阳办一个研究院，专事研究，不事生产。”田瑭亮出自已的底牌，“原本是打算从各个工坊招一些能工巧匠加入其中，遇到你们墨家后，我有了新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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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史深谋远虑，墨源甘拜下风。”墨源马上就听明白了，这哪里是田瑭在提条件，这分明是给了墨家一条康庄大道，“在下愿意带着幽州墨家众人加入研究院，助田长史一臂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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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就说过，你是个明白人！”田瑭一把抓住墨源的手，上下晃了晃，“果然没看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