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地狱里来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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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项老疯子家门口拉起了警戒线，附近村子的村民放下手中活计过来观看，无论发生什么，看戏永远是人的天性，看戏的同时他们更喜欢把自己夸张的猜想说出来。</p>

一坨坨被黑色塑料袋包过的东西不断从院子里面运出来，现场臭气熏天，就好像大粪，腐烂的内脏，人放出来的屁交织在一起。</p>

没人可以清楚的说出这种臭味是什么散发出来的？但他们都说这是这辈子闻过最臭的东西。</p>

有人问警察，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p>

其实他们早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人会来回答，所以在问这个问题时心里面已经猜出了好几个答案。</p>

这些东西是项老疯子生前最大的爱好——收集动物尸体。</p>

当屋子里面的尸体被成堆运出去后，我终于知道那天晚上，装扮成女鬼的高勇为什么会在我眼前突然消失。</p>

在一堆动物尸体下面压着一个人工凿出的土洞，他用一块木板盖着，那晚他动作迅速的拉开木板跳下去，并且在洞里面把木板推回原来位置。</p>

我跟上去时，他已经站在了我的脚底下。</p>

不难想象，当时高勇正站在我脚底下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我，虽然在他头顶上隔着一层泥土。</p>

我背着金合欢离开后，他又重新钻出来，他不敢追上来，因为我手里面有枪，他知道自己胆敢追出来，我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p>

有个同志从洞口钻出来，他匆忙的脱下防毒面具，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跪在地上呕吐，一些吐出的食物还没有消化，就连眼泪也被憋出来。</p>

张大的嘴不够用，呕吐物就从他鼻子里面喷出来。</p>

办案同志问他说，在洞里看见了什么？</p>

这同志不愿意说出一个字，方明不信邪率先跳进洞里，他没有带任何防护措施。</p>

他是这样说的：“就不信里面有化.学.武.器？”</p>

我紧跟上去，钻下去后沿着刚够一人过的通道走上一截，忽然前面的方明停下了脚步。</p>

他声音变了腔：“上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p>

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他，我看见了眼前的场景。</p>

我想起了一句话。</p>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p>

这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高勇，他在自己与项老疯子家的地底挖出一个空间。</p>

他在这里分解尸体，他用两张四方桌拼凑在一起，把尸体放在上面，一刀一刀割下尸体上的肉。</p>

方明脸色变幻的很厉害，他在竭力控制呕吐感。</p>

暗黄的灯泡一闪一闪，随时都会短路。</p>

他把剃好的尸骨随意丢在角落里，又肥又大的耗子在尸骨中安好了窝，耗子崽儿在窝里嗷嗷待哺，大耗子就从尸骨上啃食碎肉喂给崽儿。</p>

这些耗子不怕人，当看见我和黑子时，它们甚至想上来咬一口。</p>

第一次警方搜查，并没有搜出任何的东西。</p>

高勇在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时，或许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所以他来招一叶障目，彻底混过第一次大搜查。</p>

我就置身在这个地狱里面看着地狱的刑罚，可是这些孩子并没有罪，他们并不应该受到责罚。</p>

这是高勇心中最理想的地狱，他一手创造出来，在他创造的地狱里面，他就是主宰，他说谁有罪，那么谁就必须在这里受到惩罚。</p>

方明说，他逮捕高勇的时候，他被高勇一刀划在了喉咙，当时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的话，已经死了。</p>

他把衣领拉下来，我看见方明喉咙上的伤口。</p>

一个精通截拳道，并且从军队特种大队退役的精英，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六十岁的花甲老人一招划开脖子。</p>

方明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认为这件事情很丢脸，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跟我说。</p>

紧接着，他说：“你那晚和高勇交手，并且在他手上救出了金合欢，你身手肯定不在我之下，你在隐瞒自己的秘密。”</p>

高勇，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在年轻二十年，我和方明不是他的对手。</p>

他精通杀人手段，一招毙命，一般退役的大兵不及高勇这身拳脚能耐。</p>

我数了下，这里共有八具骸骨，还有第二现场。</p>

方明打电话告诉老梁，老窝已找到，可以审问了。</p>

最后高勇坦然承认，包括项老疯子在内的人都是他杀的，他在项老疯子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一刀砍掉他的头。</p>

当时血液飞溅出来，撞在天花板上最后慢慢的滴在地面，他说看着血液飞溅的那一刻，他找到了自己的艺术。</p>

那种成就感，很难用语言表达，但他还是很尽力的向金合欢表达那种感觉。</p>

事后，金合欢告诉我：“高勇看了一眼她穿着丝袜的腿，笑着说这双腿上的肉一定很嫩，放到井里拔一夜腥就可以爆炒。”</p>

当金合欢问他说杀掉这么多人后，他不害怕么？</p>

高勇不屑的笑了，他说：“我乐在其中，因为我是屠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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