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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涛低头看了一眼,纸上娟秀的字体所表达的内容赫然是:记得吃药。
忠伯瞬间就红了眼,到底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还是关心老爷的健康的。不枉老爷为了二小姐硬撑了这些年。
钟涛却是双眼一亮,跟接到了什么圣旨一样,双手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张,拿在手里犹如千斤,眼眶不由红了。
“秀秀,阿秀,爹······”他身体难受,也抑制不住心口传来的暖意,如被什么点燃了生的y望,问的小心翼翼,“你,想不想回家?爹接你回家好吗?”
家里现在没人再敢苛待他的女儿了,他以后······
在他的紧张期待下,见到罗社摇头,只是默默看着他,钟涛的希寄落空,又不免失望。
可女儿说不定不恨他,女儿还愿意和他交流,还担心他的身体。
想到这,又红了眼眶,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遗憾不能亲耳听到阿秀开口,但这就足矣。
“你放心,爹一定好好的。”他哆嗦着唇,收好那张重若千斤的纸。心里承诺女儿,他一定好好活着,看着他家阿秀成亲嫁人,生儿育女。
罗社:对于某些人来说,死了反而是解脱。你,还是活着还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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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钟涛忠伯,罗社站在山庄外,目送两人远去的身影。
玉珠望一眼远去的人,再回头观察一眼小姐,心理不禁想到:其实摊上这样的父亲,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很倒霉。
生儿不养,养而不教。
很明显老爷是爱女儿的,却一味逃避责任。
任由小姐这些年被人磋磨,无人问津。
午后没一会儿,钟情也来了,身后扔跟着她的奶娘。
又是一阵相对无言。
罗社······
瞧着也不是来找她说话的,她也说不了话,所以在对方发呆的时候,就带着快习惯诡异气氛的玉珠走了。
钟情那天担心祖母和父亲,这两个她最爱的人吵起来,就悄悄躲在外面。
她,都听到了。
但是,她再次感到了嫉妒,嫉妒钟秀。
在父亲的眼里,只有钟秀才是他的女儿,府中真正在乎她钟情的,只有祖母,可是前两天,祖母就病了,一病不起。
最爱的两个人有仇,无法化解的深仇。她有些怕,这事儿前世从未发生,或许是因为自己逆天回来,搅乱了很多事情。
若是祖母出了事儿,她到时候该怎么办。
该怨谁,是引起父亲反弹的钟秀,还是引得祖母上门逼迫父亲的自己这个□□。
可这怨不得钟秀,侍疾这几天,从祖母断断续续的呓语中,她还知道了很多说不得的事情。
······
说到底,竟有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是她眼中最好的祖母直接导致的,不,还要加上小时候无知的自己,才造成她今日的处境。
怪不得父亲无视她,怪不得钟秀会失语,会再也不理她。
更是在得知前世庞大嫁妆,不是祖母和钟家的,竟是祖母私吞的嫡母的嫁妆那时,如遭雷击,羞愧的无地自容。
羞愧和嫉妒,充斥她的心,险些晕厥。
她不知自己不仅间接害死嫡母,还在无形中放任祖母‘偷窃’了钟秀母亲的东西,填寰自己,最后还恬不知耻的接受了钟秀的帮
助。
本以为自己有机会重来一回,能还上前世恩情,谁想······竟是越欠越多。
她哪有什么资格站在钟秀面前。
又该恨谁,恨爹,恨祖母,恨亲娘,还是恨自己呢?
崔奶娘噤若寒蝉到硬生生陪着钟情坐到傍晚,回神时,罗社早就离开,不知做什么去了,她恍恍惚惚的,招呼也没打,带着催奶娘,没脸的离开。
能恨的,只有赵家鹏,处理了院里某些丫鬟,再等她报完仇,她就······钟情有些茫然,报完仇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
此时的玉珠现在只想哭,望着自家小姐伸脚去踢一个满身是血的昏迷男子,不知如何是好。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吃错药了吗?好可怕。别踢了小姐啊,没死也被踢死了。
事儿都赶一块了,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地上草丛里受伤的不是别人,就是男主朱锦安。
罗社只是好奇,男主这是怎么回事,一定要女人救一次,才活的下去?
这是哪位在这渡情劫呢不成,那也不该哪个女人都行吧,先是钟情,后是李玉彩,现在又是她?
三个人,三个地方见到受伤的他,没见过追着女人找地儿受伤的。
罗社眯了眯眼,又踢了几脚草丛里的男人,踢开心了才扭头抄近道回去了。
其实,罗社今天见到钟涛,就大概猜到他误会了自己是被那祖孙俩合谋将她赶出府门。不过她也是故意不解释来这里,她是自愿的。
就算钟情不知情,可这前后几世下来,每一次都是在无形中,在喝着钟秀的血过日子。
这个坑,钟情跳的不冤。
因为,草丛里的朱锦安,转头就被带着奶娘下山的钟情给救走了,这是后话。
总之阴差阳错,算是将‘剧情’倒回正轨不提。
朱锦安,在人离开后,缓缓睁开眼,眸中只有一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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