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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老板拿起一个杯子在手中擦拭“你为什会用钢丝杀人？”</p>
“我用汽油的时候，烧到自己，就不用了。”雨衣喝完了水，开始咀嚼冰块。</p>
“你可以带一袋子冰块回去。”</p>
“我还要杀人，”雨衣的声音平缓，“冰块，太冰了，会碍事。”</p>
枪声很大，整个咖啡馆仿佛震了一震，吧台上满是飞溅的鲜血。</p>
雨衣破了个大洞，倒在吧台上，今天的计划是无法实行了。</p>
拿枪的人捧着一个明星的照片，照片放在镜框里。女仆拿来抹布，抹干净吧台上的血液，持枪的人把镜框放在吧台上，坐了下来。这个顾客是一个追星的粉丝。</p>
“它给你签名了吗？”</p>
“我刚筹到钱，明天去美国。”</p>
“喝什么?”</p>
“冰柠乐，和它喜欢的口味一样的那种。”</p>
“为什么明星会喜欢喝可乐？”</p>
“美国总统也喝。”</p>
老板放上可乐，拿出一袋狗粮，拆开。两个人，抓了一捧，开始吃。</p>
“你会给它带狗粮过去吗？”</p>
“它一般吃带血的牛排，不太吃这种低档狗粮。”</p>
“对了，”老板顿了一顿，“你刚去哪家银行？”</p>
“银行？”粉丝抬起头来，“我也不知道是去哪家的运钞车。”</p>
“明天要赶飞机吧，今天早些回去？”</p>
“这个啊，”粉丝看向照片，“它跟其他狗不同，会在一个地方呆一下午。”</p>
粉丝倒在吧台上，看着照片。爱情，店长无数次听到过这个词汇。</p>
血液，从腹部开始染湿了这个人的衣服。死因是什么？腹部中弹，流血过多，没穿防弹衣？死因是爱情。</p>
这是最后一个顾客，天渐渐黑了下来，没人会再来光顾这个偏僻的咖啡馆。女仆开始收拾店面，做保洁，把垃圾分类，等着交给早上来的保洁阿姨。</p>
老板最后做了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一杯卡布奇诺，加糖，少奶。</p>
“我认识你几年？”店长问自己的店员。</p>
“15年了，店长，时光哗的走了。”女儿回答自己的养父。</p>
“那时候你还是一个矮矮的小人。”</p>
“是啊，那时候店长比现在帅气哦！”</p>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吗？”店长搅搅自己的咖啡。</p>
“做一个好演员，”女仆拿起粉丝带来的枪，“不然就死。”指着店长。</p>
“店长一直是那么绅士！”女仆笑起来。</p>
“不管多重要的人，都有要做出牺牲的时候吧。”店长喝完自己的咖啡，撸起袖子，弄乱了头发。</p>
“天堂，地狱哪个会要您呢？也许死神会喝店长的咖啡那！”</p>
“死神只吃苹果。”他摸了摸她的头。</p>
心脏被贯穿，血从吧台的里面往外面渗透。</p>
“为什么？”小明问，这是一个脑袋空空如也的人唯一的反应。</p>
“我要到小巷的外面去，”小黑笑着回答“做一个普通人。”</p>
枪再度举起，指着最后一个知情者。天已经彻底黑了，微风很凉。</p>
气浪突然袭来，巨力击飞了两人，小明的耳朵里是空气的哀嚎，接着是重重的打击，全身的骨头仿佛在逃出体外。流血，小明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刺眼的火光，灼烧皮肤的温度让他在第一时间醒来，这是一场爆炸，小明忽然明白。勉强扶着墙站起，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p>
小黑的半个身子被掩埋，里面传来滋滋的声响。</p>
“我没法救你了，真的，放开我吧。”</p>
“我是一个普通人么？”小黑笑着问。</p>
“.......是的。”</p>
手放开了，小明跌跌撞撞的跑到小巷外面，鲜血在地上泼洒。这是上好的肥料。</p>
夜幕降临，路灯照亮这条街道，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散步，有的孩子摔倒了，在哭泣，妈妈安慰着他。狗在欢乐的奔跑，有时候在和其他的同类嬉戏大闹，主人们看着，笑着交谈。</p>
小明瘫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一丝微风从小巷里透了出来，转瞬就消失了。</p>
“谁，才是普通人啊。”</p>
在这个寂静的晚上，这个城市没有风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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