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战争与岁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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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空岛的厨子准备了鲈鱼脍等松江府名菜，鱼宴虽不似楚留香赴掷杯山庄的宴，由左轻侯一般由主人亲自操持，但滋味也非常美味。左轻侯的鲈鱼脍确实是一绝，可能够让楚留香年年来的除了鲈鱼脍还有朋友。

好在陷空岛除了鲈鱼脍，也有美酒和朋友。

有好酒好菜和意气相投的朋友，除了夏祈音没有喝酒，楚留香和五鼠都喝到了微醺。饭后，众人便到外面散散酒气，顺便为楚留香和夏祈音介绍一下陷空岛景致。

“阿音妹子为人豪气，武功又好，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不喝酒。”徐庆遗憾道。

“倒也不是不喝酒，只我家规矩严，未成年前不得饮酒。我在白玉京可是藏了不少好酒，其中有些是从开封府尹那儿顺来的贡酒。再等两年，我请徐大哥到白玉京喝，徐大哥不说停，我们就不停。”

“那感情好，就是你家这规矩怎么和玉堂家一样严。锦堂和玉堂那会儿也说他们家规矩什么未成年不得饮酒。”徐庆嘟囔道。

徐庆随口一说，夏祈音也没有太在意，那头刚好有渔民过来找卢方说前头有人打起来了。卢方只得告罪一声，叫了蒋平一同去处置。

“卢员外还管渔民打架这事？”楚留香有些意外。

“以前松江府，每到渔季，就常有渔民为了捕鱼发生冲突斗殴。后来官府做主，由陷空岛与丁家庄作为保人，分管两岸渔民。设立边界，一家管一边，两边的渔民不得随意越界捕捞。”

陷空岛和丁家庄分管就不会让松江府渔业变成一言堂，渔民受他们管制，少了斗殴事件，也不会恶意竞争，可以让松江府的渔业健康发展。

“你怎么知道？”

“小火神和关大人为我介绍过松江府的民生情况。”

小火神是丐帮在松江府的头目，关时是松江府知府。这两个人的消息汇总起来，就相当于松江府最详细的消息群。且以夏祈音的做派，怕是还让曲无思和岳镇恶私下核实过部分重要信息。

“卢方卢员外从祖辈起就世居松江府，卢家在松江府素有善名。依托陷空岛的渔民若有难处，去陷空岛求助，只要不是无理要求，卢员外都会为他们做主。松江府若有大灾，卢家也定然会赈济百姓。”

“至于丁家庄，丁家其实算是官门，丁兆惠丁兆兰的父亲是朝廷镇关将军。丁兆惠和丁兆兰若非留在松江府奉养母亲，也会投身朝廷。丁家是官门又与江湖关系匪浅，但丁氏四侠为人义气，从未有欺压百姓之举。”

楚留香立时有些明白夏祈音为何对陷空岛六义、丁氏四侠和薛家庄、掷杯山庄、施家庄的态度不同了。同为松江府武林豪门，陷空岛和丁家都极有社会责任心，一直再为百姓谋福利。

至于那三家，除却掷杯山庄没有恶行，薛家庄是代代出劳改犯，施家庄的花金弓那是出名的不讲道理，别欺压百姓就不错了。单独看没什么，可与积善之家的卢家、丁家一比较，就差了一点。

见其他人走到了前面，楚留香忽然道“你来陷空岛，应该不只是为了吃鱼吧？”

夏祈音没有否认，坦然道“这事不算秘密，就是你听了怕不太欢喜，朝廷与西夏可能会有一场硬仗。”

自那年林通判之死，夏祈音借天山童姥威吓牵制了李秋水，又吓了赫连铁树一回。朝廷与西夏倒是平静了些日子，但只过了一年，西夏就开始在边境跃跃欲试了，去年更是试图劫夺朝廷送往辽国的岁币。

边境几番摩擦，大宋也没吃什么亏，却有朝中主和派非常大气，向官家提议要不然就顺了西夏的意，给岁币买清净，大不了对照辽国减半。

要不是如今四面楚歌，不易和辽国翻脸，这笔岁币，赵昉都不想给。这个提议可把他气坏了，赵昉的意思是打仗固然不好，但给钱更不行，钱送给西夏人还不如拿去打仗。

“一定要打吗？”

“楚留香，比之辽、金、西夏、吐蕃、大理，大宋是最富有的。大宋富有，可大宋的百姓却不富有。不打就等于百姓要年年增赋买平安，打却只花一时的钱。”

“还有命呢？”

“你去问问边关的百姓，他们愿意拼死一搏，还是年年拿钱买平安？于穷人而言，命是最不值钱的，为了一文钱也可以拼命，何况是那么多岁币和绢？五万十万岁币于许多豪商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但就是这笔岁币，就可能让无数家庭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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