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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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殿里，猫儿的哭嚎声第一次压过了白才人的啼泣。</p>

价值五百两银子的首饰和珍珠啊，够她逃宫整整五回，够她买五个五福。</p>

那萧定晔是什么毛病，凭什么横插一杠子。让她遭受了巨大损失，于他有什么好处。</p>

春杏在一旁忙的团团转，一会替自家主子递帕子，一会替猫儿递帕子，口中劝慰道：“姑姑便当破财免灾，横竖是保住了五福，也不算全无益处。”</p>

自萧定晔的欠嘴一锤定音，掖庭里几位公公再无更改结果之理。</p>

作为对猫儿的弥补，吴公公主动下了矮桩，将五福拱手相让：“前些日子去废殿时，便瞧见五福跟了姑姑。五福愿意，姑姑愿意，咱家自然无话说。若有人去要五福，你便大耳刮子抽他。”</p>

猫儿一听，五福的事情原本可以这么办，根本用不着她后来大费周章做局。</p>

她险些被自己的蠢气出一口老血。</p>

如今她一头扎在炕头上，嚎啕大哭，引得五福在一旁诅咒发誓：“姑姑折损的那些宝贝，我一定帮姑姑赚回来。”</p>

猫儿哭嚎道：“五百两啊，你一个小太监有赚那银子的本事，还用进宫当太监嘛……”</p>

五福被提起伤心事，不由的跟着猫儿哭嚎。</p>

白才人有人作伴，凑着热闹，更是哭出了新高度。</p>

晌午过后，废殿外传来敲门声。</p>

两位曾好心为猫儿当证人的宫娥站在院里，秋兰帮着猫儿骂道：“五殿下自来乖张，声张正义没有他，上房掀瓦必是他所为。姑姑莫被他气坏，今后我们躲着他便是。”</p>

她说完这一番话，自觉说的太温柔，便将希望转寄在身畔的明珠身上，悄声道：</p>

“你想让我带你磨珍珠粉、赚工钱，便要会来事，要哄的胡姑姑开心才行。”</p>

废殿门口的树上藏了萧定晔的耳目，明珠哪里敢骂真主子，只战战兢兢道：“五殿下，活泼调皮，鲜衣怒马，率真随性，平易近人……”</p>

秋兰一蹙眉：“让你偷骂人，没让你偷夸人！”</p>

猫儿抹着眼泪，同明珠哽咽道：“便是你同我才相见了几面，都能站在我一头，比那‘平易近人’的皇子可是好的不是一星半点。”</p>

她摆摆手：“明儿再来，好好磨粉，咱们将五百两赚回来。”</p>

这个夜里，猫儿含着泪睡着。</p>

梦里她老娘手持戒尺，哀伤道：“猫儿啊，你不在，爸妈的戒尺都没地方招呼，想你想的紧啊。”</p>

猫儿向着母亲奔去，口中热切呼喊着：“妈妈再打我一次……”</p>

等她终于跑到近前，一把抱住她老娘，将脑袋扎进她老娘宽阔的胸怀，耳边却有个声音含着讥诮道：“死心吧，你再中意本王，你也是痴心妄想。”</p>

她倏地抬头，却发觉眼前人竟成了她的仇人。</p>

萧定晔赤·裸的胸膛擦满了她的胭脂、口红和粉底，他涂了睫毛膏的双眼扑闪扑闪，冷笑道：“想在宫里赚银子，痴心妄想！”</p>

她大怒，一巴掌拍过去，便听“啪”的一声，手掌打在了实处，有几个声音纷纷欢呼：“醒了，可醒过来了。”</p>

她微微睁眼，只觉头痛欲裂，眼前柳太医一张俊朗面庞由模糊转为清晰。</p>

他长舒一口气，揶揄道：“早知你只要打了人便能醒来，我便让你多打几回脸也是无碍的。”</p>

她眯着眼细瞧，他的脸颊果然浅浅一个巴掌印。</p>

一旁春杏端来汤药，侍候她喝尽，方劝慰道：“银子再值钱，也没有人重要。因此气病，迷糊了两日，岂不是更亏的多？”</p>

待旁人放下心出了配殿，柳太医方肃着脸道：“我虽是个小小的太医，可护着个小太监，我还是有些门路。你不该防着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