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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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月恨铁不成钢。</p>

九红死死咬着唇。</p>

她当然记得她是小姐的人。可她不是怕给小姐惹麻烦么，那是夫人和大小姐，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p>

“你个倔头。”</p>

沈明月没好气地骂一句。</p>

“行了，赶紧走吧。我这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外头的事就交给你了，做不了主的再来问我。你不用怕，叫大黄送你。”</p>

九红得了她的吩咐，这才安心地嗯一声，强忍着眼泪，回去收拾个小包袱，低调出府避风头。</p>

青雀几个物伤其类，都安分许多，就连爱说爱笑的香橙都不爱往跑了；外头的消息，还是林妈妈派了小丫头打听来的。</p>

“大小姐跟姑爷饭都没吃就走了。夫人头疼得厉害，大少爷陪着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去翰林院当值。”</p>

沈明月叫赏了小丫头一把铜钱，小丫头欢天喜地地出去。</p>

那股子活泛的劲儿，反叫矫枉过正的青雀几个稍稍松了绷紧的弦，做事时也敢小声闲谈两句。</p>

沈明月没管几个大丫头的悲春伤秋，一个人躲在小书房里画春画图。</p>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凤眸一瞥勾魂摄魄，眼尾一点泪痣平添风流；</p>

直鼻薄唇下是刚毅的下巴，连接一段弧线优美的脖颈，喉结凸出，性感迷人；</p>

喉结下端隐于雪白领口内，窄袖飞鱼服扣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p>

玄色腰带勒出劲瘦腰身，曳撒下两条大长腿若隐若现；</p>

脚蹬皂靴，头戴翼善冠，腰佩绣春刀并牙牌，浑身充满禁欲气质！</p>

再添两三朵血色礼花菊点缀其身后左右，与眼尾泪痣、薄唇交相呼应，配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气，十二万分勾人！</p>

沈明月跟打了鸡血似的，关在屋里足足画了一天一夜，才得了一副尺余长的小像。</p>

嗯，有经过些许艺术加工，服饰也借鉴了后世电影里锦衣卫的飞鱼服，不过人还是那个人。</p>

沈明月有一双看人的毒眼，经她留神打量过的人，五官及身材比例不会太走样，就连神情气质都能模拟出个七八分来。</p>

否则她凭什么在春画师里脱颖而出？</p>

梦浮生一幅春画图一百两稿酬，折算成软妹币就是一万块，她只画个两天就能挣到手，抢劫都没这么快的！</p>

沈明月打个呵欠，揉揉酸涩的双眼，草草洗过画具，吹灭蜡烛，锁上书房暗门的机关锁，迎着窗外渐明的天色，洗漱上床睡觉。</p>

爆肝不可取，会短寿的。</p>

沈明月抱着被子翻个身，一秒入睡。</p>

心里头挂着事，沈明月睡得并不安稳，感觉才躺下，就被薅了起来。</p>

“小姐醒醒，夫人说要去碧云寺上香。”</p>

沈明月迷迷糊糊坐着，两眼无神，眼皮子直往一块儿打架。</p>

青雀不忍心拿冰帕子凉她，干脆喊来林妈妈跟香橙，合力替昏昏欲睡的二小姐穿衣打扮。</p>

沈明月被折腾得睡不着，不情不愿地醒来。</p>

“为什么又要去上香？不是才去过？”</p>

林妈妈见她呵欠连天的，摸出颗甘草薄荷糖塞到她嘴里含着提神。</p>

“夫人说是去还愿，感谢菩萨送你一门好姻缘；还约了大小姐同去，多半还要去求子。”</p>

林妈妈声音放得低，沈明月却听明白了。</p>

敢情她只是捎带手的，给肚皮不争气的颜少夫人求子是真。</p>

“我不去。”她按按乱跳的眼皮，心里头全是不好的预感。</p>

“我眼皮子直跳，这是菩萨警示我今天不宜出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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