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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叹口气，默默当背景板。</p>
“我没事。”秦氏敷衍一声，急巴巴问那姑娘。</p>
“你，你是何方人士，哪日的生辰？”</p>
秦氏似是被一道道响雷轮番劈过，脑子里轰隆隆的，浑身止不住的轻颤，殷殷看向眼前衣着朴素的少女。</p>
冥冥中自有指引，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p>
她可怜的女儿啊。</p>
“娘，”沈明月不得不出言制止秦氏的失态，低声提醒。“这里人多口杂，不如回客房说话。”</p>
秦氏回神，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意为默许。</p>
那一直眼含热泪默不作声的姑娘，这时却发作起来。</p>
“我明冰雪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话需要背着人说的。我从小住在青山镇后山屯，九月初九重阳那天的生日……”</p>
“姑娘慎言。”沈明月无奈再打断她的话。“姑娘家的生辰八字不好随意外传。”</p>
事实上，大越民风保守，女子的闺名也不好大喇喇到处宣扬的。</p>
这姑娘太心急，也有可能是想煽动听众造势？</p>
她是笃定了能回沈家认祖归宗，打着改掉原来名字的主意，这才肆无忌惮口无遮拦？</p>
反正她报的不是她自己的真正生辰。</p>
沈明月感觉到深深的恶意，再看看被她吼得眼泪汪汪的小白花，手痒痒的想去摸腰里的软剑。</p>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p>
明家么？倒跟她前世是本家，说不好她也有机会再做回明月华。</p>
相比起被喊了二十年的明月华，沈明月这个名字几乎没什么机会被喊起，归属感实在太薄弱。</p>
沈明月漫不经心想着，扶着秦氏回客房。</p>
秦氏一路拉着明冰雪的手不放，脚步虚浮气息不稳，时不时还能听到一声隐忍的哽咽。</p>
好事者被挡在客院之外，唏嘘盘桓不肯就散。</p>
“瞧沈夫人那模样，孩子抱错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吧？”</p>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就不知道沈家要怎么处置那个假小姐。怎么说都养了十好几年，水灵灵的大姑娘要是被送回乡下种地，就太可惜了。”</p>
“这话说的可笑。沈家家大业大，还少一份嫁妆钱？这不春闱放榜了么，随意许配一个穷酸举子，也是一份助力。”</p>
“当是你们乡下人家，养不起女儿胡乱卖掉换俩钱嚼用；富贵人家的女孩儿都金贵，就连主子身边的大丫头，都跟副小姐似的尊重着，备着以后好跟人联姻。”</p>
“那依着你的意思，这个假千金还要占着沈府的窝？这也太对不起吃苦遭罪的真千金了吧？”</p>
“鼠目寸光！都说了，左相府不会做出赶人出户这种凉薄之举，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p>
“反正姑娘养那么大了，马上要出门子，沾个沈家的名头嫁得好点，也成全沈家的仁厚之名，善始善终，对其他子女的亲事都有好处。”</p>
“且看着吧，左相家马上要多出来个三小姐了。”</p>
那人信誓旦旦，其余人将信将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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