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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简单寒暄，进屋说话。</p>
管家得九红开解几句，知道公子并非对他不满，而是多有体恤之意，心下感动，如同打了鸡血般精神奕奕忙活起来。</p>
新宅里正缺人手，又正值多事之秋，他得多替公子分担，还怕日后没日子歇着？</p>
管家指挥下人搬椅子上茶点，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p>
“未曾想邢管家离了张员外府上，竟来了沈公子府上做事。我记得当时我们县太爷也曾有意聘用邢管家，却被婉拒，还是沈公子面子大。”</p>
王捕头大喇喇坐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末了才想起什么似的，憨憨一笑挠头，不小心碰歪了帽子，又赶紧扶正。</p>
“叫沈公子见笑了。我就是个粗人，再好的茶水给我也是一口闷，用读书人的话说，就是牛嚼牡丹。不过沈公子身份尊贵，您的茶一定是好茶，是我不会尝罢了。”</p>
明月华兴味地笑笑，示意管家再给这位出口便是“牛嚼牡丹”的粗人续上一杯。</p>
“茶水同样是用来解渴，难不成茶圣当年制茶，也要事先焚香沐浴，事后吟诗作赋？没那个道理。”</p>
“王捕头尽管敞开肚皮喝，这茶能解了王捕头口渴，便是为我大越安危尽忠了。”</p>
“可不敢这么说！”王全脸上一僵，随即露出更加憨厚质朴的笑容，粗声大气地说道。</p>
“咱都是为朝廷办事，为皇上效忠，二位贤弟说是不是这个理儿？”</p>
“很是！”</p>
方仲谋热血方刚，很吃这一套，捧场地大声应是。</p>
少年热切地看着沈明，郑重一揖道：</p>
“听闻沈兄就读于京师云麓书院，可曾听闻那《华夏诗集》？据闻那诗集乃是书院一名奇女子所著，沈公子可知道这位才女芳名雅号？”</p>
沈明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自己粉丝。</p>
只是《华夏诗集》印成后，荣锦斋第一时间寄给她一本。</p>
她看了看没寻出大纰漏，每首诗的作者也都有标注，云麓书院担了个整理成册的名头，哪里有什么才女的事。</p>
“方兄怕是误听传言了吧？我听山长所言，这本诗集乃是书院诸先生耗费大量心血翻故纸堆，竭尽心力整理所得。”</p>
“每一首诗几乎都有各自的作者，便是无从考据的，也会注明佚名，万不会有冒名顶替抄袭剽窃之事。”</p>
明月华面色郑重，肃穆解释。</p>
“况且，那部诗集风格各异，恢弘大气者有之，婉约清丽者有之，飘逸出尘者有之，沉郁哀痛者亦有之。”</p>
“风格之多变，几乎囊括所有能想到的类型，最难得的是每一首皆是传唱千古之佳作！纵使天纵奇才，以一人之力，只怕穷其一生，也难得其中一二，何来百余首？”</p>
方仲谋呆呆怔了片刻，眼神迷茫，喃喃道：</p>
“可我听说，这些诗词是宰相府的二小姐所做。这位二小姐因诗才得到云麓书院青眼，被破格录用，是山长的亲传弟子。”</p>
“只是身为大家闺秀高门千金，不好太出风头，这才将姓名掩了。这事京城里都传遍了，总不会每个人都在撒谎吧？”</p>
方仲谋越说眼神越亮，望向明月华的目光透着谴责。</p>
“沈公子，咱们昂藏丈夫，自当以功名立世，又何必对一弱质女流咄咄相逼？相府千金生就不凡诗才，此乃我大越文坛兴盛之兆，云麓书院刻意打压，忒也小家子气了些。”</p>
明月华被怼得一阵无语。</p>
她虽然也不是原作者吧，但也绝对轮不到其他抄子盗用她搬来的成果，倒打一耙栽赃到她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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