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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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开出了天涯，一盏灯围捕着暗夜。暮色渐渐崩溃下来的时候，我听见太阳徐徐升起的回声，爬上黎明。</p>

不知何时我又睡去了，此时合着烛火晦暗摇曳，我看见我那主人还盯着那张大红帖子看着，唯一不同的是，那张帖子终于被打开了。</p>

我立刻来了精神，睁圆了双眼仔细瞧着那帖子里头究竟写着些什么，看清后不免叫人挠头，不过是两个名字罢了，只是字体太不相同，上面的字迹苍劲也有几分清秀挺拔之意，写着：兮衡。</p>

兮衡……嘿，不就是我这主人的名字？我再看去紧挨着“兮衡”二字旁边的名字，字迹却一言难尽，歪歪扭扭勉强能叫人辨认清楚，还有些像是后来盖上去的感觉，写着：南笑。</p>

唔，再往下看去便是一段文字，大意不过是承天地之意借万物之福今我二人经历磨难苦尽甘来情投意合，在六界见证下结为夫妻载明鸳谱云云，这就是一张喜帖嘛，是我这主人和一个名叫南笑的女子广发六界的婚帖。</p>

咿？那唤作“南笑”的并非是他的爱宠？难道我这主人已经成婚？那南笑便是他的妻子？</p>

我为何从未见到过他的妻子呢？</p>

啧，大概婚前生出了什么变故吧……毕竟，两情相悦容易，与子偕老难。</p>

可叹，可叹呀，像一条柔韧的绳子，情这个字，不知勒痛多少人的心肉。</p>

我那主人伸出指尖在那写着“南笑”二字的落款处来回反复摩挲着，极尽温柔。我皱了眉，这张帖子……怎的如此眼熟？方才还不觉得，如今看着他反复摩挲那个歪歪扭扭的名字，我愈发觉得眼熟。</p>

“南笑……”</p>

他好看的手指紧紧握住那张婚帖的一角，一点一点慢慢收紧，力道之大竟连指节都泛了白，像是要攥住什么已逝的东西，又像是正经受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楚，喉头滚动之际，我看见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闪亮在他的眼眶。</p>

“你怎么……这么傻……太傻了……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傻……你为何比我还要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