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小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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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沈陵宜还到没有见到喜欢的学科就泯灭人性的地步，等窗外的天色完全黯淡下来，他主动站起身说：“休息一下，我看看有什么外卖……算了，还是自己做吧，这么大的雨，外卖也很难叫。”</p>

外面的雨既然气势磅礴地冲刷着整个世界，从落地窗看出去，外面乌云翻滚，密布的云层中偶尔还有闪电光划过。</p>

整座城市被这乌云压顶，那些高大而坚固的建筑物在这风雨飘摇中显得有些渺小孱弱。</p>

聂棠低声说：“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渡劫一样。”</p>

就在她熟悉的那个古代修真界，到了后期几乎没有修士再能渡劫飞仙，天地间灵气渐渐匮乏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渡劫的天梯已不存在。</p>

可是看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那阵势就跟渡劫飞仙才有的阵势差不多了。</p>

沈陵宜站在她身旁，笑道：“你是不是也被徐临川传染了，开始看那些修真小说？”他还拿出手机，给外面铺天盖地的云层拍了张照，可是等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又蹙起了眉：“不太对啊。”</p>

他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给聂棠看，大概是他拍照的角度选取得好，拍出来的云层正形成一头张口鲸吞的野兽形状，那野兽形如牛，四根獠牙，身上的豪刺倒立。</p>

“梼杌？”聂棠也有点诧异。</p>

梼杌是《山海经》中十大凶兽之一，西山经篇形容它“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食人”。</p>

其实不光是沈陵宜拍到了这样的照片，光是他们的朋友圈都冒出类似的声音：“这是哪位大佬在渡劫？这阵势有点可怕啊！”</p>

“不过应该就是巧合吧，”沈陵宜说，“至于这到底像什么，你说像梼杌，我还说像混沌。”</p>

“……可混沌没有头。”</p>

沈陵宜没想到会被她这样吐槽一句，失笑道：“好吧，你晚饭想吃什么？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存货了。”</p>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冰箱里的确是没有太多存货，除了一块火腿肉，一把小青菜，两个鸡蛋以外，竟然就只有一点米面。</p>

他原本还想让聂棠点菜来着，结果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看来还是只有外卖……”</p>

聂棠笑道：“还是我来做吧，面条可以吗？”</p>

“你还想吃面条？”在白水林那些日子难道还没吃腻面条吗？反正他现在看到面条就一点都没有食欲。</p>

“那就炒饭？”</p>

不是面条就是炒饭，只有这一点材料，就算想做一份咸肉炒青菜都不够。</p>

聂棠拿起围裙，直接系在身上，又把长发一把扎起，在脑后挽了一个小髻，看上去特别的利落。</p>

沈陵宜想了想自己擅长的唯三道菜：拍黄瓜，西红柿炒蛋和泡面。</p>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要上前献丑了。</p>

正好在这时，手套踩着轻盈的步子，正偷偷摸摸溜进厨房，嘴里还呜嗷了一声。沈陵宜低头看了它一眼，弯下腰去问它：“怎么了？”</p>

手套从来都不喜欢进厨房。他的房间，还有厨房，都是划在它平时溜达的空间之外。</p>

布偶猫扬起头，小声地喵呜喵呜地叫着，一边把紧紧按在地面的爪子挪开，露出了被它踏在脚下的一张纸片。</p>

沈陵宜捡起那张纸，大概沾了水，那张纸片变得有点发软。他诧异地拿起来对着厨房的吸顶灯看了看，没发觉这有什么特殊的，大概就是那种A4打印纸裁了一半的纸片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