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叫我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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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吃了一碗小馄饨。”</p>

眨眨眼。</p>

——你也知道是“小”馄饨了。</p>

“走吧，前面的炸酥肉特别好吃，带你去。”</p>

0027被他拉着，要小快步才能跟上他的长腿。</p>

她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瞧着面前男人的背影。</p>

心想，电池你也太蠢了，你不知道刚刚我其实是想吃你阳寿吧。</p>

愧疚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她是魂穿调查员。</p>

她替死人消灾，她拿活人阳寿。</p>

一份工作而已，何必心虚？</p>

0027捧着酥肉，坐在商店街人行道的长椅上，甩着两根细细的腿，满足地大嚼特嚼。</p>

沈亮则是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一边给店主鞠躬，一边解释着什么，有时候还会指指她。</p>

多半，接下来就会看到沈亮失望的神色。</p>

唔果然……又去下一家店，重复刚才的动作。</p>

这颗电池就这样笨笨地，一家一家店铺问过去，找自己的身世线索。</p>

0027像猫儿一样打了个哈欠，轻哼：愚蠢的电池。</p>

不过也行啦，总比累到她自己强，就怕电池这样大海捞针地找，十年也找不到个毛。</p>

0027一根一根地啜着自己油腻腻的手指，懒懒的目光随着沈亮的背影移动着。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偷窥她。</p>

不动声色，0027悄悄往四周睃视了一圈。</p>

只见右边的巷子前面，有个佝偻背脊的男人躲在梧桐树后，悄悄探出了半颗脑袋。</p>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击，见也躲不掉了，男人干脆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跟前来。</p>

这时，0027看清了，眼前这张浮肿的，惨白的中年男子的脸。</p>

不就是刚才碰瓷的肺老三嘛。</p>

怎么跟过来了呢？</p>

难道是没有在沈亮这边讹到钱，动起唐思茵的歪脑筋了？</p>

不对！</p>

唐思茵的记忆在这时翻涌了一下，像是死寂的水面浮出一个水泡。</p>

0027眯起了眼。</p>

这个男人，唐思茵真的见过！</p>

这是唐思茵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p>

只是当时天色昏暗，唐思茵又被咬的奄奄一息，令她的记忆十分模糊。</p>

他要做什么？</p>

肺老三蹲在路边的长椅前，凑近她的鼻尖，浑浊的视线黏在她脸上不动，越看神色越慌张，额上有数滴虚汗滴落。</p>

“真的是你……”</p>

他站起来往后退，口中喃喃“见鬼了见鬼了”，拔腿刚要逃。</p>

茫茫人海，遇到和唐思茵有关的人物不容易，机会不能错过。</p>

0027低喝：“站住！”</p>

铿锵有力，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p>

肺老三回过头，目光变得迟疑而恐惧。</p>

他想起五天前那个夜晚，这个姑娘身上都是血洞，孱弱得不堪一击，他为了钱财，拿起石头往她脑袋上拍——</p>

他明明看到她断了气，怎么可能如今——</p>

如今带着凌然神色，还活蹦乱跳的？</p>

肺老三被0027一呵斥，吓得不敢动，脚下突然好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走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