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泗水兵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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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剑峰到玉京城的这一路上，鸢飞戾的性情十分高昂。</p>

如果说两年前他是一只在丛林中朝不保夕的幼虎，而今鸢飞戾已经成长起来，不再是那个任人宰杀后赔钱了事的奴人了。</p>

带着对未来命运的不屈抗争满腔热血，他思想上也没有太多的顾虑，还自带了他义父三分的放浪本性。</p>

姒晟轩也算比较了解鸢飞戾的为人，正是因为这些不安定因素，也让他对这位嫉恶如仇的师弟有点担心。</p>

“玉京城，皇权之都，曾经这座城是多么让我畏惧啊，现在它就在我眼前了！”望着前方高耸的城池，鸢飞戾豪气冲天。</p>

曾经作为奴人时受过的屈辱，他一直都记着的。</p>

“天高海阔，风云我辈，这区区一座皇城不值一提，师兄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姒晟轩宽慰道。</p>

鸢飞戾随心一听，当下二人催马进了城关。</p>

按照原定计划，二人要去一趟监察司，与钦差刺史和几位外务司的师兄汇合，然后一道出发。</p>

宫殿恢弘，坊市繁华。</p>

数千年历史长卷在鸢飞戾脑海中浮现，玉京城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p>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满目都是的碧瓦红墙之间。</p>

那突兀而出的飞檐，</p>

那肆意飘扬的招徕旗帜，</p>

那粼粼而来的车马，</p>

那川流不息的行人，</p>

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p>

无一不衬托出皇城百姓的自得其乐。</p>

走马行在宽大的街道间，耳闻目望着这皇权的繁华喧嚣，鸢飞戾没来由的一阵感慨：“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玉京城！”</p>

姒晟轩笑道：“这玉京城虽然极尽天下之繁华，但比起皇宫大内的华贵之美，不足一看！”。</p>

嘿嘿，恐怕那帝君老儿也只是安乐于自家门口这繁华一隅了。</p>

鸢飞戾心里这样想着，发现这街上有许多“无垠”商号，金字匾额非常有门面。</p>

从规模来看，无疑是官办产业。</p>

但姒晟轩却告诉他：“你看到这些无垠当铺、钱庄、赌坊、歌舞坊都是无垠城旗下的产业，十二商号遍布天下，几乎巨大利润的行业均有涉及，流通着天下财富，有时能够左右天下大势。”</p>

对世事所见不多的鸢飞戾被勾起了好奇心：“无垠城的势力竟如此之大，城主究竟是什么人？”</p>

姒晟轩道：“世人都说无垠城是一座不存在的城，有两位城主，南城主魁魅天香，北城主拔魅天狐，下辖二十四大财神，都是传闻中的人物，没人见过他们！”</p>

原来天下间还有这样一座城。</p>

鸢飞戾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肤浅得很。</p>

走了没多久，二人便来到了监察司。</p>

这监察司是直接向帝君负责的衙门，掌司刺史既有参与朝政，又有制监百司之权，可代帝君巡狩地方，大事奏裁小事主断，权位颇重。</p>

怎么形容呢？</p>

反正就是给皇帝的眼线，给皇帝打小报告的。</p>

姒晟轩递出御史奉令，对门口的衙役说明来意：“我们奉师门之命，特来拜见刺史大人！”</p>

衙役接过奉令，立刻递回去，恭敬道：“回禀二位御史，我家大人昨日刚和二位的几位同门离开玉京城，去楚州监察府衙门了！”</p>

“我师门中人，可有一个叫殴冶流云的？”</p>

鸢飞戾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刻意强调了“一品护国首座”这个身份，生怕衙役不认得他义父！</p>

衙役回道：“贵派首座大人并未来过，倒是有一位二品御士，夏宫升夏大人！”</p>

一听这话，鸢飞戾就开心了。</p>

他觉得如果百姓也会愤怒也敢造反，以后朝廷或许会多行仁政，对百姓好一些。</p>

所以他是铁了心要搞些神鬼不知的事情出来，在义父眼皮底下多少有些顾虑，此刻确定殴冶流云没有主持泗水州兵变一事，这让他听后很是放心。</p>

至于那位夏师叔和其他师兄们，鸢飞戾根本不曾放在眼里。</p>

是的！他就是这么狂！</p>

以他如今的修为，不说二三品御士，四品是完全可以碾压的。</p>

这次不管是谁要造反，他都得去帮帮场子。</p>

“师弟，既然事态紧急，我们也不宜耽搁，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p>

鸢飞戾点头说好，当下二人不再耽搁，一路策马向楚州赶去。</p>

这楚州乃是楚桓君姒乾的封地，都城为云翼城，与泗水州相邻，城中设有监察府衙门，是朝廷监察司下辖直属机构，如果朝廷要动兵，只能从相邻的楚州和燕州大营去借调。</p>

所以鸢飞戾二人必须尽快赶到云翼城与同门汇合。</p>

这一走就是四天的路程，好在沿途有驿馆可以暂时休息，换乘马匹。</p>

不过饶是如此，二人也累得是人困马乏。</p>

在第五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入楚州地界，眼中所见世情已没有京畿州那般繁荣，到处都是民生凋敝的衰败景象。</p>

午后天气阴凉，赶了半天的路，二人口中颇为饥渴，路旁那茶摊看着阴凉便走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