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恩怨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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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峰，暮雪馆。</p>

作为千名山四大奇峰的主峰，齐天峰优越的地理位置不仅造就了山明水秀，清幽雅逸的居住环境外，还有一个最明显的特征便是：略稀薄的空气中，透着高处不胜寒。</p>

而暮雪馆的来由，不仅是以暮雪大人的名字命名的，且听说这方行院是由天欲宫宫主亲自绘图，并请了来自大历和北燕两国的能工巧匠，花三年之功建造而成的；此外，距离暮雪馆不到半里路，便是天欲宫宫主无尘殿的所在。</p>

暮雪馆和无尘殿比邻相依，首尾相望，且暮雪大人是这千名山中唯一一个不需要通传，便能直接面见宫主的人；这种种错综复杂下，她和宫主关系就更多一层神秘色彩。</p>

忽觉得，当下境遇和廊外的絮絮飞雪般变化不定，我与小光当下，人不仅和奴女院那个鱼龙混杂地彻底说再见，更神奇的是，我们还有幸到暮雪大人的闺阁“降雪斋”一游。</p>

人生起落无常，大抵是这个样子的。</p>

在等候暮雪大人更衣归来召见期间，小光倒是跟进了藏宝阁般，在这暖阁中东瞧瞧，西晃晃，时不时翻弄着下各处摆设着的奇珍古玩，一惊一乍的神情反应，好像一身好奇劲儿用不完似的。</p>

而甚觉无感的我，只是乖乖呆在炭火盆边，不断地跺着脚，试图驱散着周身消不尽的寒冷。</p>

“喂。”</p>

正对抗着饥饿感带来的难受，不想小光忽然招呼到我；我抬头一望，便惊见什么什么东西朝我飞来，连忙慌手慌脚地接住。</p>

定睛一瞧，手里却多了个黄灿灿的柑橘。</p>

而再抬头看向小光那头，人已经吃上了，表情间丝毫没有半点客气感。</p>

“你这叫不问自取。”</p>

小光下了大半柑橘，嚼着满口包不住的汁水，甚不在意地回到：“东西摆在这儿，就是给人吃的；况且，你觉得暮雪大人这样的大人物，还会吝啬你我吃她一个柑橘？想多了吧你，装什么正经。”</p>

我把玩着手中柑橘片刻，忽笑说到：“小光，我可以理解为你脸皮厚吗？”</p>

“如果太在意什么脸皮薄，脸皮厚，我不知道饿死了多少回了。倒是你，少跟我装什么矜持，看着只会让人倒胃口。”</p>

说着，小光朝我翻来一记白眼，有几分警告意味地同我说到。</p>

“我不管你从前是什么来头，也不管如今谁护着你，眼下你我都进了这暮雪院，这说明你我间，从此就没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若你再敢用教训口吻同我说话，我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过得比在女奴院中还惨。”</p>

“我才不想招惹你呢，我这个人怕疼。”</p>

乐呵呵地回应了句，我低头剥开了柑橘，一瓣一瓣地朝嘴里塞去。</p>

那味道说实话，是我近来吃过最甜最香的东西。</p>

“喂，你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p>

“不记得了。”</p>

咽下口中嚼得半碎的橘瓣，我不咸不淡地回应上小光的问话。</p>

“也不像是装的，嗬，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白痴。”</p>

“白痴是缺脑子，我是缺记忆，你说话别这么带刺儿行不行？”</p>

“哟，今天倒是才知道，你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往日我还真以为下手重了把你打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