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反手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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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填诗点花魁”虽办得热热闹闹，但因张启怀意外的置身事外态度，我俨然挫败感远大于欣喜。</p>

满腹心思的我，正欲回房换身衣裳，不想在楼梯转角出遇上张启怀和青璃上了楼。</p>

精神立马上头，我彬彬有礼地招呼到：“问张大官人安。”</p>

“君惜姑娘同安。”</p>

亦止雅地回上拱手礼，张启怀秉着若有似无的笑，张望了几眼楼下未散的热闹，与我攀谈到：“今夜天香楼依旧门庭若市，君惜姑娘的风头不减间，名声越胜往日。”</p>

“哪有的事。”</p>

淡笑如水的我，从青璃扫到张启怀，笑意薄得像层宣纸。</p>

“不过三日光景，张大官人就另寻新欢，我看这风头也强劲不到什么时候。”</p>

“君惜姑娘这是在怨怪在下不捧场？张某冤枉。我乃一介商人，哪里比得上堂子内那些文人骚客文采出众；有自知之明间，张某为了不当众出这个‘大老粗’的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找青璃姑娘排解郁闷了。”</p>

“噢，原来是我设想不周，竟然张大官人心生退缩之意。”</p>

张启怀什么底细，花姑那早查得一清二楚，且今夜出的填字诗，还是根据他授业恩师诗集中的《无花》一首仿效而来；若张启怀真是冲着我来，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岂会填不出那对诗联来？</p>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俩如今的对话，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互相敷衍罢了。</p>

张启怀似乎心情极佳，开怀笑间，打趣上我：“要是君惜姑娘真看得上张某人，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大费周章地兜圈子呢？在下很好说话，只要姑娘肯开金口，现在也不迟。”</p>

我脸微微变了些，但还是有沉稳在心的。</p>

“有些事若勉强就没意思了。”</p>

说着，我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青璃，假意把话说的顺水推舟：“再说了，张大官人今夜看中的是青璃姐姐，我可不敢公然在她手里抢人。来日方长嘛，万一哪天张大官人想起君惜的好，回过头来又捧我的场也不一定。”</p>

“张大官人，君惜她还有贵客要接待，既然您今夜无缘摘得花魁牌，那我们还是赶紧让个道，可别阻了君惜她的风头。”</p>

克制了多时，青璃这才开口正势，也实属沉得气。</p>

做人嘛，得懂得拿捏进退分寸，何必一口挖苦到底把人给得罪干净？想想这里也没有什么待下去的意思，我倒是主动让出了道。</p>

我道：“张大官人是客，自然只有君惜让他的道理。二位请吧，想来雅阁已经备好了酒菜，可别耽误交心论风月的好时光。”</p>

“想不到头一回在君惜姑娘眼皮子底下长了脸子，着实让人畅怀无比。走，青璃，陪爷吃酒去。”</p>

似有炫耀之意，张启怀立马搂着青璃，大摇大摆地从我身边越过，朝雅阁方向走。</p>

也只是觉得心头微微一堵，过了就过了，我也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厢房走去，准备接待今夜摘得花魁牌的贵客。</p>

回了厢房，人刚在梳妆台前坐下，小光跟道影似的急速闪入我的房间。</p>

“刚明明是大好的机会，你为何不把张启怀留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