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心晴无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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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荷塘的青草地上，用一片碧绿的荷叶盖住头，尝试着“一叶障目”的解忧法是否奏效。</p>

正胡思乱想在涨涨跌跌间，忽然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响，我感觉的出，有人悄悄落座在了我身边。</p>

那股醒脑的龙涎香传来，立马让我会意到来者何人，反而更加不想言说半分，继续佯装着不知对人的存在。</p>

许久后的许久，荷塘上四周忽然窜起大风，肆虐间，吹掉了我遮面躲藏的荷叶。</p>

眼前暗色消失，大片刺眼的天光袭来，我人本能地侧身规避；待重新适应四下光明的环境，我惊然发现慕容曜也以同样的姿态，躺在我身边的青草地上，双眼睁得大大圆圆地，痴痴地看着头顶碧蓝晴空。</p>

或许此时过于投入自我世界的他，惹动了我心中的好奇，忘了躲避间，竟学着他痴痴的模样，看他眼里所看见的天地究竟是怎样一番风光。</p>

然那眼球上点点细碎的光芒，像对应苍穹上飘动的流云，变幻之间，有股淡淡的哀伤在静静地挥发着。</p>

回忆着这几天所了解过的慕容曜，我忽然发现，他的欢喜总是小心翼翼的，更贴切的说是忧喜参半的。</p>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有病，这么毒的太阳，居然还稳得住在这儿晒这么久。”</p>

“好天气，不是时时都有的。”</p>

说着，他头不动一下的将那片吹掉的荷叶够回来，重新覆在我头上。</p>

“这是个矛盾的问题。想冬天里日日阴霾，不见几日有个好阳光，偶尔遇上了那样明媚的日子，人就迫不及待地向被暖暖的阳光包裹住；可转眼到了太阳出没多的夏天，人反而开始嫌弃它起来，嫌弃的温暖过于毒辣。你说说，到底是天气善变，还是人心更善变？”</p>

我挪了挪头顶挡阳的荷叶，看了看那轮当空照耀的火日，试着用他的心情观了观，应到：</p>

“人心如天气阴晴不定，若非要分个高低的话，那就是永远争论不休的矛盾话题。弄不清就弄不清吧，重要的是人得适应这样的无常变化。”</p>

说着，我从草地上撑坐起身来，反将荷叶盖在他面上。</p>

“你憋了这么久的心里话，想说就说吧，不必非要等我心境有个好天气。晴也好，雨也罢，自己的路自己都畏缩了，那人生真就没可什么盼的。”</p>

调试着心情，准备迎接着慕容曜的发问，然我以为我能受住间，不想他的问题却出人意料的刁钻。</p>

“在西疆千名山的日子，你快乐吗？”</p>

一瞬间，我人石化在原地。</p>

快乐二字言简意赅，然包含了多少辛酸苦辣，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p>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我忽然感觉所有回答都比不上此时的一时感悟：“快乐是不能计算的，在千名山的日子无论好坏，那毕竟是我人生中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p>

“那这段不可磨灭的记忆里，你是否对澹台无垢动过一丝男女真心？”</p>

我花眉一蹙，转头望向他时正有怒气在面上蔓延，幸好的是，那片荷叶把我们俩分隔在两个世界中，不用直面对方当下的真实心境。</p>

净了净自己的心，发现这也没什么好上气地，我转而玩笑口吻地打趣上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