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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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欲】究竟是什么？</p>

诗浅看到了掠夺黄金的恶龙，巨大的龙翼遮天蔽日，龙焰轻易地烧毁了一座城镇。</p>

“贪婪是一切生物的共性。”</p>

恶龙的形态不断缩小，直到化作人形，祂用黄金般的瞳孔注视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孩，语气中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p>

安静的少女只是远远注视着化作废墟的城镇，没有回应强欲之兽的意思。</p>

“绵羊啃食青草，恶狼捕猎羊群，任何生物都会无休止地为自己的存续积累资源。”</p>

强欲之兽拍打龙翼，来到诗浅近前：“【强欲】是生存的本能，高位者为了满足自己的【强欲】，打造了名为道德的枷锁，要想真正成为兽，你必须舍弃这些。”</p>

风掠起了诗浅的长发，她抬起手，指向山脚下的城镇：“这是你记忆中的场景吗？”</p>

从始至终，她的关注点都只有那座焦黑的废墟。</p>

这样的态度引起了强欲之兽的不满。</p>

“与其担心那些蝼蚁，你更应该在意【秩序】即将到来的剿灭。”</p>

【秩序】的肃清迫在眉睫，面对主导意志的不动于衷，属于强欲之兽的意志语气中多出了急躁的情绪。</p>

“你在害怕。”诗浅轻轻地说出了事实。</p>

【秩序】拥有消灭本质的能力，强欲之兽无法不害怕。</p>

“你究竟在想什么！”属于兽的意志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暴怒：“你知道我们现在距离【秩序】权柄有多近吗！只要‘胚胎’孕育，我们就能夺取到【秩序】的权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p>

拥有【秩序】权柄的【强欲】，意味着剥削、压迫，无限膨胀的贪欲将会将秩序引向一个极端。</p>

“【支配】！只要我们撕咬下【秩序】的血肉！我们就能将之转化成【支配】的权柄！”</p>

如果不是无法做到，强欲之兽甚至恨不得抓住诗浅的肩膀：“我们将是唯一一只具有主君权柄的兽！在主君无法出手的时代，我们世界上将是最强的猎食者！”</p>

“哦。”</p>

轻飘飘的一句回应，就像是父母打发纠缠不休的孩子。</p>

争论时，无力感的产生往往不是逻辑上的溃败，而是对方根本不愿与之争论。</p>

可偏偏是这个家伙主宰着灵魂。</p>

强欲之兽发出狂躁的怒吼，龙焰肆虐，但依然无法侵蚀到诗浅的身旁。</p>

“有人来接我了。”</p>

察觉到有人接近，诗浅不再和兽的意志交谈，闭眼。</p>

然后，现实中的诗浅睁开了眼睛。</p>

她正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无边的混沌中，两人的目光对视。</p>

依然是那张面孔，蓬松柔顺却随意搭拉的头发，浅浅的笑容与微眯的眼睛，还有无时无刻都透露着散漫的气息，熟悉且令人安心。</p>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诗浅轻轻松出一口气：“还好不是【偏执】。”</p>

宋暮眨眼，一时间无法分辨老板究竟是调侃还是有感而发，笑容温和地道：“好久不见。”</p>

其实两人分开的时间最多不过几小时，可在宋暮的观感中，就像是过去了无数的岁月。</p>

面对【强欲】的记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盛大的冒险，诗浅露出会心的笑容。</p>

“是啊，好久不见。”</p>

伴随【强欲】灵感的消耗与混沌侵蚀，大部分的龙鳞已经消退，她抬起纤细的手臂，捧住了宋暮的侧脸。</p>

究竟是【强欲】带来的占有欲，还是孤独之人的同病相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