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司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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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宋暮。”</p>

少女轻轻抱住了宋暮，语气轻缓温柔。</p>

宋暮的身体僵硬。</p>

存在于心底的芥蒂让他并不愿意回应这份拥抱，但与此同时，他也不忍将其挣脱。</p>

归根结底，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份感情。</p>

明媚的阳光穿透巨大的玻璃，客运航班正从跑道上起飞。</p>

这是一栋航站楼。</p>

机械的电子音正在催促乘客登机，只是此刻的大厅中空无一人。</p>

“这是哪？”</p>

“虚无深渊，【虚妄】之主的所在，类似于现界之于【秩序】，神州之于【生长】。”</p>

“而这里是深渊中的孤岛。”</p>

少女松开了拥抱的手臂，后退两步，轻轻眨眼：“你愿意来到这里，我很开心。”</p>

宋暮静默无言。</p>

他还未来得及消化日记中的一切，此刻对方在他心中的形象还无法与写日记的那名少女联系起来。</p>

“我该怎么称呼你？司书？还是简？”</p>

“为什么不是更加亲近的称呼呢？”</p>

少女的笑容温和，看着宋暮未有任何情绪表露的面孔，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p>

她在期待那道来自于血缘关系中的称呼。</p>

宋暮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p>

也可以说，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问题。</p>

“好啦，如果你感到难为情，叫我简就好啦。”</p>

简看出了宋暮心中的犹豫，并没有继续强求，不过随即又打趣道：“当然，小宋暮如果愿意改口，随时都可以。”</p>

“……”</p>

宋暮摇头，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看向对方：“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你的灵魂？还是单纯的灵感或者意志？”</p>

此刻的简就和他记忆中的形象一样，纤细修长的身材搭配上棕色格子连衣裙，即便混入学院当中也不会引人注目。</p>

“这是在关心我吗？”简歪歪脑袋，眼中流露好奇。</p>

宋暮张嘴，本想说“不是”，但在最后还是选择了改口。</p>

“或许吧。”</p>

“还真是不坦诚啊，你那点小纠结可是都写在脸上了哦。”</p>

简很轻轻一笑：“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啦，但可能会花点时间，找个地方坐下聊怎么样？”</p>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宋暮的手掌，宋暮本想避开，但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p>

登机口有不少为旅客准备的座椅，两人很轻松便找到了位置。</p>

“小宋暮认为这片空间是什么？”</p>

一旁的便利店还在正常营业，简拿出了两瓶可乐，一瓶交与宋暮。</p>

“一种与幻境类似，但又要真实许多的……秘境？”</p>

宋暮有些不确定地做出猜测，他在这里察觉到了与自己异能类似的波动。</p>

“秘境啊……很合适的称呼，神州那边将这种空间称为洞天，教廷和其他地方一般称其为神国，嗯，你之前见识过的堕落神国也是这种类型，不过与这里相比要稳定得多。”</p>

简坐回座椅上：“在虚无深渊外围，利用【秩序】权柄强行定义出一片空间，这样就形成了一处简易的秘境。”</p>

“既然是秘境，为什么会是机场的景象？”</p>

“因为这里很美啊。”</p>

简的话语显得理所当然。</p>

宋暮偏头。</p>

空无一人的航站楼中，各种设施都在依照原本的安排运行，或许称得上干净整洁，但要说美，多少显得牵强。</p>

“我不明白。”</p>

“这里是旅行的节点，年轻的游子在这里告别家乡，对于未来的期许与对于前途的忐忑，各种美好而纯粹的情感汇聚于此，不觉得很应景吗？”</p>

简的眼中饱含笑意，身体微微前倾。</p>

宋暮不自觉后仰了几分，试图躲开她的目光。</p>

“我能来到这里是那段灵感的作用？”</p>

“那段灵感是【虚妄】本质的一缕，任何接触到这段灵感的生物，其意识都将瞬间被拉进到主君面前，这就像一枚觐见主君的钥匙，对于这类灵感，我们将其称之为觐见之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