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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吱呀地响,屋顶破漏出哗啦啦滴水,外面所有的树都在摇晃,所有的云都倾盆地往下倒雨。细流汇聚成河,水洼淹没成池……</p>
环儿说:“小姐,这雨若下到晚上,咱们就被困在这里,回不去了。”</p>
“实在不行,就在这住一晚。可是,就怕我爹娘会担心。”</p>
“夫人和老爷肯定担心。尤其夫人,若我们一夜不回去,她非急疯不可。”</p>
“你说的也是。也罢,等下我们走快点,冒雨赶回家去,不然天黑更麻烦。我可是听说,下雨的时候,野外的虫蛇都喜欢往房间里跑。”</p>
“小姐,那我们快点回去……”</p>
说着,环儿迅速穿上衣服。</p>
那位小姐也拿起了伞。</p>
也不管能不能,她们就往外走。</p>
娇声细语在雨中渐行渐远。</p>
苏元青又一阵激动。</p>
他真想追出去,把她们掳回来。</p>
但他不敢得罪城里的大老爷,大小姐,一个不慎,会死人的。</p>
他在那局促的地方活动了一下。忽然听到咔嚓一声,他吓一跳,伸着脑袋一看,原来是女娲像下面的莲台,被他不小心弄破了一块。也不知是神迹还是惩罚,一缕红雾从破漏处溢出,旋风一样被他急促的呼吸吸到肚子里。他似乎有所悟,眼前一亮,低头从溢出黑气的地方看到一个洞口,便把手探了进去。他摸到了一个布包,将其取出来。昏暗的光里,他解开布包,里面只有一本书。</p>
书封漆黑,上面写着“赤月天经”四个字。翻开书,书页暗黄。</p>
他不识字,不知这是何物。</p>
但第一次见到此物,他就移不开眼睛,深深地被它吸引。</p>
“这么巧,我一摸就摸到了!这就是那小姐说的墨月莲?一二三四,四个字,对不上,墨月莲……莲花。对,这是墨月莲花。”他抖了抖书,书页完好,颇为沉重,“这品相,这重量,若卖给那些才子,想必能换不少钱……”</p>
他贪婪地抚摸它,心中想着用它来换荣华富贵,换锦衣玉食,打手和姑娘。到时他就去酒馆大吃大喝,去绣春楼,跟姑娘欢好。</p>
天地咔嚓一声响,一声霹雳。他吓得一哆嗦,却抓紧了那书。</p>
“这是不是梦啊?”他轻道。</p>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刚才的那两个女子又回来了。</p>
他很奇怪,怎么回事,她们去而复返?</p>
他麻利地把东西藏好,又盯紧外面。</p>
只见她们狼狈跑进来,那小姐一瘸一拐,对环儿说:“环儿,我看外面的雨小了些,你快点走。小心,别把你的脚也崴了。”</p>
“小姐放心,奴婢必会快去快回。你身上都湿透了,先烤烤火。”</p>
“我知道。你别耽搁了,快点走。回来时记得给我带干净的衣服。”</p>
“我记得了。”环儿说完,不耽搁,撑着伞冲进雨中。</p>
“你小心啊。快去快回。”</p>
雨哗啦啦,淹没了她的声音。</p>
她轻叹,蹙眉,走向没有熄灭的火。</p>
她右脚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到火堆前站了一会,东张西望地看了两眼,轻轻扯开衣带。她似乎摔进了水里,身上全湿透,因此哆嗦了几下,才把绿色的外衣脱掉,搭在刚才的架子上晾着。她低头看了一眼,玲珑的身材多么诱人。</p>
她又左右望了望,轻轻解开里面的衣服——可就在苏元青期待她春光乍泄时,她又羞涩地把衣服裹住,小心地拧衣服上的水。</p>
衣服挂在她身上,一边松松垮垮的,一边与冰肌玉骨紧贴,也算春光乍泄,甚至比脱光了更诱惑。风声袭来,她有点紧张,问:“是谁?”</p>
因她看向窗外,苏元青感觉她没发现自己,屏住呼吸没出声。瞪着大眼看她。</p>
过了会,没有回应,没事,她松了口气。片刻后,她又若有所思,朝着女娲像走去,可把苏元青吓了一跳。见她走到泥身像前,朝着女娲像行一礼,说:“叩见娘娘,小女子遇大雨避难此处,得罪之处,还请娘娘莫怪。”</p>
她衣衫不整洁。跪拜时,白嫩的肌肤在火光下一闪一闪。</p>
苏元青眼睛瞪得好大,都瞪疼了。</p>
女子感觉不对劲,又喊:“是谁?”</p>
苏元青看见女子望向自己这边,知道事泄了。他下意识想逃走,但是又眼馋女子的身子,于是灵机一动,说:“吾乃伏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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