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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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子始手中茶盏“咣当”跌在地上，顷刻间摔了个粉碎，里面茶水全都洒在地上，原以为是滚烫的，连忙去避，等真落在脚上，却发现是凉透了，他忽的笑出声儿来：“小丫头你可莫诓我。”</p>

宁翊宸笑道：“我诓你作甚么?不过说个故事罢了，子始先生既说自己不是颜初，也说自己不认得颜初，那这事儿就和你毫无干系，且当个故事听听罢了。”宁翊宸站起来，朝外走去，“信不信就看子始先生自己了，翊宸就此别过。”</p>

淡竹和苍术守在外头，淡竹话多，叽叽喳喳个不停：“师兄，我还从未见过生的这般好看的夫人呢，娶她那位端的是好福气，你说师父怎的就不娶妻呢？”</p>

苍术向来懒得理他，只道：“小孩子休得多嘴。”</p>

淡竹不高兴了：“我都快十三了！哪儿小了？”正说着，宁翊宸就过来了，淡竹瞧见，赶紧闭嘴。</p>

宁翊宸瞧见淡竹，过去和他道：“晚上看着你师父些，今儿晚上，有的他煎熬的。”</p>

淡竹：“……”</p>

待宁翊宸回昭军中时，大家团团围过来，问情况如何，宁翊宸道：“该说的都说过了，疑虑的种子已然种下，便由它生根发芽罢，待过几日咱们再去瞧瞧，但凡有丁点儿起色，这事儿便成了。”</p>

她又同陆冥之燕齐谐二人道：“今日我不过是凭着在京中待过，又听夫子隐约说过些壬午之乱的事儿，七拼八凑，大概猜测了事情的原委，揭他伤口也是点到即止，后面说动他加入我们，还得靠你几个。”</p>

彦子始夜里思忖，当年皇上若真是制止贺梓推的人，也就是说他明明看到了颜末被凌辱，并非完璧之身，却仍要封她做采女，可颜末，显然是无法通过入宫验身的。除非，那事儿就是皇上自己做的，末末怀的是龙胎。还有，自庚辰之乱后，贺梓推就被护在宫里，被皇上保护得密不透风，自己再没能见上他，皇上既看上了颜末，又怎会留着个凌辱自己女人的人日日在自己身边，还一路高升，被保护得密不透风？</p>

当年自己只顾伤心，不曾想到这些，如今被宁翊宸这么一点，却推出这么些疑虑的地方。</p>

难道，害死末末的，是皇上？</p>

颜初那儿纠结不堪，昭军这边却比他好太多了。</p>

当然，除了宁翊寰。</p>

宁二姑娘最近很郁闷。</p>

某天，宁翊寰开心的跑出来玩耍，接着，她看到了陆冥之和燕齐谐。</p>

陆冥之很正常，拿了个不到两指宽的小杯子浅酌；燕齐谐很不正常，他抱了一坛酒往下灌，宁翊寰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大的几乎可以塞下一枚鸡卵。</p>

可能是见她表情太过惊悚，燕齐谐朝她走了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挥了挥，朗声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p>

宁翊寰一脸懵：“甚么？”</p>

“老子。”</p>

宁翊寰当即恼了：“尽浑说些甚么？撒酒疯呢吗？”</p>

燕齐谐看了她一眼：“我说《老子》”</p>

宁翊寰：“……”</p>

小姑娘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扭头就跑，几近能算是落荒而逃。</p>

燕齐谐满面疑惑：“不是，我说错甚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