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回：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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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爽道:“虽说同这顺德知府的人接洽，本该是属下之责。只是如今……”他一咬牙，直说了出来，“属下身份似有暴露，实在不宜出面，此次恐担当大任，还请主上恕罪。另择一人，担次大任。”</p>

是人都会怕死，行爽也是。</p>

况且，他并不了解陆冥之，不敢妄加揣度万一他成了废棋，陆冥之还会不会保下他命来。</p>

陆冥之笑道：“无事，你如今先歇一阵子也无妨。想必你手底下也豢养着许多能为你跑腿做事的人。有甚么事情，让你手下人去做就是了。”</p>

行爽急忙对着陆冥之拱了拱手，口中道：“十四谢过主上。”</p>

陆冥之朝着他颔了颔首，笑道：“不必。”</p>

二人又说了一阵，行爽又道：“今日颜冰鸿颜掌柜的不在，就由属下替他来招待主上罢。”</p>

品茶此时，自然风雅，只不过不大顶饿就是了，他几人总不能灌了一肚子的水，却不去吃些饭填饱肚子罢？是以，陆冥之燕齐谐二人与爽十四坐到该用晌饭的时候，他二人便辞了爽十四，径自回营里去了。</p>

陆冥之策马缓步前行，微微偏头对着燕齐谐道：“这龙兴茶楼还建了不少分号。”</p>

燕齐谐答道：“嗯，颜冰鸿真有钱。”</p>

陆冥之瞥了他一眼，口中笑道：“谁同你说我要说这个了？”</p>

燕齐谐撇了撇嘴：“不是吗？你那算盘不还揣在怀里呢。你难道不是想感叹一句这颜冰鸿铺张奢靡，原先他有温桓在背后支持，如今他主上换了你，你可一定不会再给他拨那么多银子让他四处建这般精致的茶楼了。”</p>

陆冥之有些尴尬，他还真有点这个意思。可这话这般口气从燕齐谐口中说出来，他还偏偏就不想承认了，他板脸佯怒道：“莫胡说，再胡说我可打你。”</p>

燕齐谐接话道：“嗯，下一句还要补充，‘你仔细我军法处置了你’，对不对？”</p>

陆冥之忙道：“停停停，我要说甚么都被你带偏了。”</p>

燕齐谐挑了挑一边眉毛，笑道：“说罢，我不胡闹了。”</p>

陆冥之正色道：“他这茶楼建了许多分号，每日来往的人也不少，也能收上不少的消息，可能比起爽十四来，也差不了多少。”</p>

燕齐谐点点头，又道：“是。只不过这位颜冰鸿实在是喜欢弄那些花里胡哨铺张奢靡的装饰，好显得自己格调高过常人。这样一来，三教九流看着自觉配不上这里，不来，真正的风雅之士又瞧不上他这般故作姿态，也不来，效果可是差很多了。”</p>

行爽手底下掌的教坊司既有雅处也有俗处，人员纷乱，这龙兴茶楼的确相比要逊色那么一点儿。</p>

陆冥之道：“你说的这话我竟还一时没想到，一经你点通了，好像果真是这么回事。”</p>

燕齐谐骄傲地仰了仰头：“那可不是，你也不想想我是谁？”说罢又想拿他扇子出来摇了，可奈何今日扇子并未揣在身上，寻了半日没找到，抓耳挠腮了一阵，只好作罢。</p>

陆冥之笑了他两句，正待开口。</p>

燕齐谐又道：“所以咱们要想将这龙兴茶楼纳为己用，必须改了这茶楼花里胡哨铺张奢靡的风格，吸引各派人士往来。”</p>

陆冥之点了点头。</p>

燕齐谐继续道：“所以你不想给他出钱也得给他出钱，必然要借着这个给他出钱的机会，将龙兴茶楼好好改造一番。当然了，你出钱改成这样也有好处，你肯定比以前温桓要出的钱要少多了。”</p>

陆冥之听他虽然是在给自己献策，但还是语带嘲讽他就知道银子，是“孔方兄迷了眼睛”，抠门的要命。</p>

但他说的又很有道理，陆冥之哭笑不得了一番之后只得应下，口中道：“你接着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