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回：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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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出山过于惹眼，自然要寻一张狐狸皮来掩人耳目，是以这其中四个人，竟有三人身份都是假的。</p>

四人才明了身份，一时间竟然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没人言语。</p>

最终还是陆冥之自己开了口：“金大人你看，如今可算是以诚相待了？”</p>

金业存朝着陆冥之拱了拱手，笑道：“昭王所言极是。”</p>

“金大人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了。”陆冥之笑道，“不知现下大人可否告知那两个问题了？”</p>

陆冥之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道：“两个问题。第一，你和章少庞究竟有何恩怨。第二，嗯，日然也是和第一个有关系，你为何要归顺昭军。”</p>

金业存顿了顿，忽道：“想必周小哥儿已经说过不少我与章少庞之间的事了，不过既然是他说的，那定然都是章少庞那方的言语。”</p>

“定然会说，是我手爪子伸的太长，竟然想干预卫所当中的事了。而章指挥使又是个直言不讳的性子，厉声呵斥了我一顿，我心眼小，自然要怀恨在心，所以会对他施以报复。对不对？”最后那句“对不对”是朝着周靖问出来的。</p>

周靖听了这话，有些心虚，再加上陆冥之并未给甚么其他的吩咐，于是干脆低着头不回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全然假装自己是个傻子。</p>

见周靖装傻，金业存倒像是早就想到了他会是何反应一般，只是嗤笑了一声，旋即又道：“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是这么说的，因为章少庞他定然就是这么给王瑞昌讲的。不是原话那意思也八九不离十。”</p>

周靖微微抬了抬眉。</p>

金业存自嘲似的“哼”了一句，口中道：“那是自然了，他家世好，起码比我好些，心胸又‘豁达开阔’，为人耿直，自然朋友多，说甚么旁人也都信。而我，心胸狭窄，又名声极差，果真是甚么都是我的错。”</p>

陆冥之冷眼看着，不知他怎的忽然提了这么几句，待他朝下接着说。</p>

金业存接着道：“讲个俗套的故事给你们罢。”</p>

“很久之前……嗯，也不算是很久，也就一二十年前，有一个痴心妄想的读书人，家境贫寒，却总是想着十年寒窗苦读总得一朝来报，妄想着甚么‘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之类的事。甚么悬梁刺股，萤囊映雪之类的事没落下一样。”金业存道。</p>

他看了看燕齐谐，问道：“你读过宋濂的《送东阳马生序》罢？”不等燕齐谐回答，他便自顾自道，“定然读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