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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女，虽还未到册封公主的年纪，但身上已经担着公主的责任了。</p>
燕齐谐坐着，颇显颓唐，道：“我今天说这话，还真是打我自己脸。都是做父兄的人，连个娃娃都护不住。还要筠儿来给大昭争取时间。真是……”</p>
真是，无能为力。</p>
陆冥之握着拳，他就算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还是常常感到无力，这种无力的感觉也当真是令人厌烦至极。</p>
是他无能。</p>
陆冥之道：“这事儿不必再谈了，你也回去睡罢，免得一天到晚把英年早逝挂在嘴边。”</p>
燕齐谐：“哥哥……”</p>
“你快滚。”陆冥之话中带着火气，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别的甚么人，只道，“大不了我就把贲步尔和他儿子杀了。”</p>
燕齐谐再一次收到“滚”的指令，也只好滚了。</p>
陆冥之说的显然就是气话了。</p>
倘若真随随便便杀了贲步尔父子，就算漠北鞑靼不大在乎他们死一个大汗一个特勤，那也会借此机会好好南下攻打大昭一番的。</p>
这大概对漠北鞑靼来说，正巧就是瞌睡送枕头，天降借口了。</p>
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p>
陆冥之自行去休息了，睁着眼睛望向床顶，半夜也睡不着。</p>
睡不着不免胡思乱想起来。</p>
他自从杀温栩那日，出现过一回宁翊宸的幻觉，宁翊宸就再也不曾入他梦来了。</p>
前段时间沾枕就着，实在是没心思去想这些，可一旦睡不着了，却又想得慌。</p>
她是他小心翼翼碰也不敢碰的伤口。</p>
是他藏在袖子里的月亮，小心翼翼的珍藏着，怕被人窥探到，只有偶尔，想得紧了，才肯偷偷瞄一眼，然后又生怕叫人发现了似的收回去，恨不得缝在心头、刻在脑海。</p>
心头朱砂是她，袖里月光也是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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