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回：似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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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陆冥之一行便要收拾回京了。</p>

陈怀笙很惊讶地发现了背着行囊的程念容：“仙长？仙长你这是……”</p>

程念容将小包袱往上耸了耸：“上京！还有，别唤我仙长了，唤程姑娘。”</p>

陈怀笙不明所以，但还是被程念容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到，点头如捣蒜：“程姑娘，程姑娘。”</p>

程念容眼带杀气，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点了两下头，飘然而去。</p>

陈怀笙挠挠头：“我哪里惹着这姑奶奶了？”</p>

程念容持续着是个人都欠他五百两银子表情，下踏板，低头，进船舱一气呵成，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坐在了陆冥之旁边。</p>

正和陆冥之“诉说别情”的燕齐谐骇了一大跳，心道这小姑娘的毛病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万岁和长宁王跟前也敢如此造次了？</p>

想毕看了陆冥之一眼。</p>

陆冥之正心虚，别开了燕齐谐的眼神。</p>

这可不得了了。</p>

燕齐谐换了个面，又对上了陆冥之的眼睛，用眼神问道：“这是……怎的了……”</p>

陆冥之摇头。</p>

燕齐谐立马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p>

陆冥之眼瞧着不对，一把将燕齐谐扯了过来，悄声道：“别乱想！脑子里都塞了些甚么？快滚。”</p>

燕齐谐得令，挤眉弄眼地滚了。</p>

陆冥之转过头来看向程念容，欲言又止，皱了皱眉，最后只叹了口气。</p>

程念容抬了抬头，仿佛是在回应他似的：“依万岁的吩咐，上京。”</p>

陆冥之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是想说一句“我不过是给你个建议，又何时吩咐过你”，想了想这话太伤人，到了嘴边又成了：“你知道这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p>

程念容却道：“好处不好处的我不知道，我只知有些人，见了便能欢喜一时，见不着那欢喜便不在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不必要事事与自己过不去。”</p>

陆冥之不再说话，只吩咐道：“开船罢。”</p>

程念容若不说话，陆冥之便不接他的话，好长一段行程中，气氛一度十分尴尬。</p>

程念容一人扒在船舷上，要死不死地拨拉着水花。</p>

她跟来是一时赌气，可气过了之后呢？她又不能拿少年脾气当一辈子的饭吃。</p>

更何况，她也不能确定陆冥之的心意。</p>

若是对她半分情谊也无，为何不直接赶她走？难不成他一个万岁还要顾及旁人的情绪。</p>

她实在是闹不明白陆冥之到底是对她有未挑明的心意，还是仅仅是怕她心中难以接受，亦或是说，只是那日提了一句要让自己上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罢了。</p>

应天码头并没有修整好，船队走的也不是传说中可省一半时间的北海湾，依旧沿着京杭运河缓缓而行。</p>

秋日见凉，河水也发冷起来。</p>

程念容扒在船舷一小会儿就觉得有点冷，起身想回船舱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