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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学校里学了什么?”</p>
“教语言的老师今天没有来,让斐多丽老师代的课。不过艾丁老师今天教我们唱了一首新的歌,一首关于爱情的歌。”</p>
“爱情啊……”</p>
“嗯,是的。”小雨阳自豪地说:“这首歌我听艾丁老师唱了两遍就学会了,我唱给您听听吧!”</p>
弗兰肯斯坦点头,表示期待。</p>
小雨阳回忆了一番,做了一下准备,便开始唱了起来。他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并且正处在变声期,所以不是特别稳定。不过弗兰肯斯坦很认真地倾听着,两手握着麻梨拐杖,下巴靠在手背上,眼睑耷拉。</p>
弗兰肯斯坦被歌声带进了故事里:在人们常去的集市上,那儿有欧芹、鼠尾草、迷迭草和百里香,心爱的姑娘跑到集市为即将远行的情人精心挑选礼物,带上自己的祝福和思念一起离开小镇。姑娘为情人缝了一件衬衫,但是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姑娘自己选中了一块土地,种上了欧芹、鼠尾草、迷迭草和百里香,但是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姑娘每天都会去集市,一边等待一边售卖她的欧芹、鼠尾草、迷迭草和百里香,但是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p>
小雨阳唱完,但是弗兰肯斯坦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喃喃自语地说着:“这真是一首悲伤的歌。”</p>
过了一会儿,弗兰肯斯坦睁开眼睛,笑着对小雨阳说:“唱得不错,我仿佛闻到了集市的泥土,闻到了欧芹、鼠尾草、迷迭草和百里香的味道,闻到了风拂过山野的那丝清凉。”</p>
“您要是能亲耳听听艾丁老师唱的就更棒了!他唱歌的时候就像在安静地叙述着故事一样,班上的女生都为他着迷。”</p>
“我相信你的艾丁老师一定是个有魅力的男人。”</p>
“没错,有人偷偷管他叫做13区的雪莱呢!只是我听说那位雪莱先生已经……”</p>
“好了好了,今天耽误得太久了,你得开始学习我教给你的功课了。”弗兰肯斯坦打断了小雨阳的话:“记住,艺术和酒精一样,它能让你笑,让你哭,让你沉醉其中,却无法让你活下去。”</p>
弗兰肯斯坦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不想听到有人在他面前提及“雪莱”这个名字。</p>
“你得学会用客观、严谨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看待我们周围的生活,我们身处的时代。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所以你要学会运用那些强大的工具来武装自己,比如数学,比如化学,比如物理学,比如医学,比如工程学!如果以后你有机会走出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摆脱像老鼠一样的生活,你还要研究研究天文学,用自己的手亲自去触摸那片群星闪耀的星空!”</p>
弗兰肯斯坦越说越激动,身体猛烈地咳嗽起来。</p>
小雨阳不是第一次听怪爷爷这样对自己说这些话。这些话就像一颗掉落在金属缝隙里生根发芽的种子,用它倔强的意志和不竭的渴望破开牢固而又冰冷的铁器,支撑着自己前行。</p>
这是令人痛苦而又无法抵制的向往!</p>
“所以,孩子,我们开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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